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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早赴日本学习军事科学的舒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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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厚德先生(1885—1949)是宁波市江北区庄桥街道舒家人,字石父,后以字行,是我国最早赴日本学习军事科学的留学生。

  舒厚德的父亲是著名科技翻译家舒高第。舒厚德1896年入上海广方言馆,习英文。14岁时他去报考清朝第一期官费留日学生,因品学兼优且个子特别高大,他在报考时说自己已经16岁了,故被录取。1898年11月,他与吴锡永、陈其采、许葆英一起被浙江巡抚刘树棠选派赴日留学,进日本成城学校接受军事预备教育,此系我国军事科留日之开端。稍后舒厚德去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中华队第一期步兵科学习,后入日本近卫步兵第四联队做见习士官。1902年3月,舒厚德学成回国,1911年任沪军第一师第二旅(后改番号第二十三师第一旅)旅长。1912年11月1日授予陆军少将,任总统府军事咨议、军事顾问,同年11月8日任国民政府参军处参军。后在北京陆军大学担任中将教官。他很希望中国和日本一样走军队西化的道路,培养一批又一批的西化的军事指挥人才,走出一条强军救国的道路。但由于军阀长年混战,他的理想破灭了,遂决定离开军界,专心致志地从事银行界的工作。1928年,他任南京市民银行副行长。后任中国银行西安、太原、厦门分行经理,江苏省政府委员兼财政厅长,曾撰有《江苏最近二十个月财政状况》。

  1937 年7月7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宋子文以中国银行董事长、中央银行常务理事的特殊身份,联合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民银行于7月27日在上海合组四行联合“贴放委员会”,联合办理战时贴现和放款事宜,以救济银行和工商各业。1940年1月24日,四行联合办事处福州分处成立,办公地点就设在中央银行福州分行内。参加单位有中央、中国、交通、农民四大银行和中央信托局、邮政储金汇业局、中央合作金库在福州的分支机构,并由7家单位派代表组成委员会,由时任中央银行福州分行总经理的舒厚德任主任。委员会在舒厚德的主持下,不定期地召开会议,审议各项贷款,议决有关贴放、农贷、汇款、存款及其他业务等,起统一指导与协调各方的作用。福州地处海防前线,抗战时期因海口被封锁,致使省内外贸易受阻,地方经济呆滞,为此该处从四行集中专项资金100万元,直接用于贴放业务,给地方工商业以必要的资金融通,对振兴福建地方经济及活跃市场起过一定作用。不久因日军入侵,1941年4月和1944年10月福州两次沦陷,舒厚德率员工辗转到厦门、南平和永安等地。舒厚德还担任过福建省经济学会会长,1941年夏,著名经济学家马寅初被国民党从浙东押移贵阳,路过永安时,他和《经济评论》半月刊主编刘子崧一起去中南旅运社探望。1945年11月抗战胜利后,舒厚德复任中央银行福州分行总经理。1949年2月1日,调任中央银行总行设计委员会任一等专员。

  舒厚德先生酷爱京剧艺术和书画,与梅兰芳先生交情深厚、密切。他和冯耿光、吴震修、许葆英等都是梅兰芳的热心观众,并从观众变为朋友,形成了一个拥护、支持梅兰芳的无形组织,声势极大,时人称之为“梅党”或“捧梅团”。他们非常热心,积极帮助梅兰芳解决艺术上的各种疑问,甚至帮助他编剧和组织新戏的演出。如1913年秋,上海丹桂第一台的老板许少卿到北京来邀请名角赴沪演出,选择了王凤卿和梅兰芳二人。一个星期以后,经王凤卿推荐,许少卿同意请梅兰芳演出“压台戏” (也叫“压轴戏”)。为此冯耿光、许葆英和舒厚德等人专门分析研究了前期演出的有关情况,认为梅兰芳首次在上海压台,必须用高质量和最精彩的表演以压住全台。他们觉得专重唱工的老戏难以吸引全场观众的耳目,故建议梅兰芳学几出扮相和身段都比较好看的刀马旦的戏。梅兰芳接受了他们的建议,1913年11月16日的“压台戏”定为《穆柯寨》。当天梅兰芳英武的扮相、潇洒的风度、精湛的武功、漂亮的身段和甜美清脆的京白,使他一炮而红,成名沪上。再如1919年4月,梅兰芳应日本帝国剧场董事长大仓喜八郎之邀首次赴日本演出,就由曾留学日本的舒厚德、许葆英二人全程陪同,一行共35人。先后在东京、大阪、神户等地演出了17天,演出的剧目有《天女散花》《玉簪记》《黛玉葬花》《贵妃醉酒》《尼姑思凡》《春香闹学》《游园惊梦》等。所到之处,无不受到热烈欢迎,戏院场场爆满。梅兰芳首次赴日本演出,增进了日本人民对中国文化的了解,同时也把中国京剧地位提高到一个新的阶段。舒厚德和许葆英为此花费许多精力,多方联系,积极协调,保证了梅兰芳首次赴日演出获得圆满成功。

  舒厚德先生具有强烈的民族自信心和民族自豪感。他虽留学日本,但当日寇入侵中国时,他义愤填膺,积极支持抗战。其子舒昌言曾提及:“1.28”淞沪抗战,父亲要求全家尽一切人力财力支持吴淞的十九路军。当时全家出动,救护伤兵用去大量钱财;“8.13”淞沪第二次战争,更是惨烈,全家是倾巢而出,办了难民收容所,家产消耗殆尽,最后位于上海虹口西江湾路的家园也被日军侵占。

  1949年3月29日,舒厚德因突发心肌梗塞在福州去世。享年64岁。舒厚德先生早年为推翻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作出过贡献,抗日战争时期为福建的金融事业做过有益的工作,且热心帮助支持梅兰芳先生,为弘扬京剧艺术、传承民族文化付出不少心血,这是值得称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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