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史使人明智,欢迎您访问爱历史网(ilishi.com.cn)
首页 > 抗日战争 > 抗战研究 > 抗日战争研究视角、方法与途径的探讨

抗日战争研究视角、方法与途径的探讨

网友 分享 时间: 加入收藏 我要投稿 点赞

——以大后方研究为例

    内容提要:推动和加强对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的研究,这是深化中国抗战史、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研究的一个新途径。研究中国抗战大后方的历史,可以还原二战真相,进一步揭露日本侵华的战争罪行;可以还原中国国民政府战时首都的面貌,从而全面准确地认识和把握这段历史;可以更加深刻地认识和准确把握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进程,揭示近代中国政治发展的大趋势;可以全面展现中国战场的全貌,更加准确地反映中国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作用和作出的巨大贡献。为此,要把文献的搜集与整理出版放在第一位,以科学的精神加强学术研究,建设高水平学术研究的平台,注重学术研究成果的现实转化,开展广泛的国际学术交流,向世界展现中国学者的成果,说明中国学术界为世界二战史研究所作出的巨大努力。

  关键词:大后方;新途径;抗战历史

  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笔者认为,在全球学者共同研究第二次世界大战历史的背景下,应当更加关注中国抗日战争历史的研究,尤其是要推动和加强对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的研究,这是深化中国抗战史、第二次世界大战史研究的一个新途径。

  60多年来,中国抗战史研究已经取得了丰硕的成果。尤其是近十年来,出版了以《中国抗日战争史》、《重庆抗战史》、《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丛书》

     为代表的新成果。但是,也还有不少领域的研究比较薄弱。比如,在研究对象的区域上,研究战区多、解放区多,研究国民政府控制区域较少;从研究对象的国际视野上,研究中国内部的多,而研究中国与世界的关系的少,尤其是研究中国政府与外部世界(包括与盟国、交战国)关系的少;从研究对象的党派上,研究共产党的多,研究国民党和中间党派的少。总起来说,研究前方和敌后的多,研究大后方的少,这是中国近现代史、中华民国史,尤其是抗日战争史研究中一个相当薄弱的领域。

  因此,由牛津大学中国研究中心举办以“中国抗日战争研究的新途径和新方法”为主题的学术研讨会,体现了世界对中国的关注,尤其是对中国史学界的关注,实有必要。这对于正在实施“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与建设工程”(简称“重庆抗战工程”)的中国重庆来说,更是一个支持和推动。

  一、“中国抗战大后方”概念的基本内涵

  中国抗战大后方(以下简称“大后方”)是一个客观存在。我们认为,在抗日战争时期,以重庆为中心的中国西部地区,是中国抗战的大后方。

  长期以来,涉及抗战大后方历史研究的论著不少,但真正有价值的并不多,包括对“抗战大后方”概念的内涵、外延都没有形成共识。多数学者或者是从“国统区”的政治性视角,或者是从“西南”、“西北”等地理性视角来进行研究,很少将“抗战大后方”作为一个特定的对象来进行研究,给出科学的内涵。

  所谓“大后方”或“后方”,是与“前线”、“前方”相对应的概念,是在战争中专指远离战线的地区,包括后方地域及其区域内的军事、政治、经济、文化、科技等的建设与发展和对战争的支持、支援力量。战略后方是赖以执行自己的战略任务,达到保存和发展自己,消灭和驱逐敌人之目的的战略基地。没有这种战略基地,一切战略任务的执行和战略目的的实现就失掉了依托。

  因此,“抗战大后方”或“抗战后方”便主要是指抗日战争时期支持和支援对日作战的战略基地。

  在抗战时期的文献及后来的学术研究中,“抗战大后方”与“抗战后方”的表述基本同义,“大后方”只是强调其后方地域的广大而已。

  与“抗战大后方”或“抗战后方”表述相关的概念还有“西部”、“华西”、“内地”、“国统区”、“民族复兴根据地”、“民族复兴的基础”等。其中,“西部”、“华西”和“内地”是地理概念。“民族复兴根据地”、“民族复兴的基础”则主要强调其国防意义。“国统区”是一个政治概念,主要指国民党统治的区域,抗战胜利后开始使用。

  从价值角度看,“抗战大后方”属于国防战略的范畴,是抗战时期支持和支援前线战争的战略基地。因此,抗战大后方是与战区、沦陷区相对应的一个概念,从这个意义上讲,大后方确实是抗战时期“民族复兴的根据地”或“民族复兴的基础”。从空间角度看,当时国民政府对日抗战战略后方大体分为三个层次,即核心地区(四川、重庆)、拓展地区(西南地区的云南、贵州、广西和西康,西北地区的陕西、甘肃、宁夏、青海)、外围地区(包括上述地区以外的国民政府控制的地区)。从时间角度看,“抗战大后方”还是一个动态的时间范畴,其战略地位随抗战的兴起而确立,随抗战的发展而演变,也随抗战的结束而结束。在不同的历史阶段,其地域空间也随着战局的变化而发生变动。

  二、大后方是深化中国抗日战争史研究的新途径

  (一)研究中国抗战大后方的历史,可以还原二战真相,进一步揭露日本侵华的战争罪行

  第二次世界大战,是法西斯势力强加于人类的一场浩劫。

  抗日战争时期,重庆是中国的战时首都,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东方战场统帅部所在地。抗战爆发后,特别是1938年10月进入相持阶段以后,日军集中其陆军和海军的主要航空兵力,从1938年2月至1944年12月,对重庆进行了长达近7年的政略战略轰炸,妄图以此彻底“摧毁中国的抗战意志”,达到“迅速结束中国事变”的目的。史称“重庆大轰炸”。

  近年来,随着国际形势的变化,在对待中国人民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历史方面,出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动向,主要是日本军国主义残余力量否认日本的战争罪行,否定日本对亚洲各国所进行的战争的侵略性质。这就要求国际学术界进一步挖掘史料,拿出成果,澄清疑虑,要求每一个有良知的历史学家深入研究日本侵略中国和亚太各国的历史,揭露日本军国主义的罪行,戳穿日本右翼势力歪曲历史、美化侵略的谎言。

  “重庆大轰炸”以历时之长,范围之广,所造成的灾难之深重,在二战期间和整个人类战争史上创下了新纪录。重庆大轰炸与九一八事变、七七卢沟桥事变、南京大屠杀、旅顺大屠杀、731细菌部队等一样,给中华民族造成了惨痛的牺牲和巨大损失。这是日本军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对中华民族犯下的滔天罪行和不容抵赖的铁证。但是时至今日,日军轰炸重庆的罪行并未受到法律的清算,这对深受战争侵害的中国重庆人民来说是极不公正的,也是不能接受的。随着时间的推移,文物资料的散失,幸存者和见证人的辞世将不可避免,特别是当前日本右翼势力对其战争罪行的恶劣态度,因此,抢救文物资料,深化学术研究,清算日军罪行,已经时不我待。否则,造成的损失将难以弥补。

  70年来,中外学者一直在对重庆大轰炸进行艰苦的研究,取得了许多重要的阶段性成果。但是与对南京大屠杀、旅顺大屠杀、731细菌部队等日军罪行的研究相比,我们对重庆大轰炸的研究相对滞后,研究基础薄弱,研究成果不多。正因如此,2005年来,重庆学术界对日军轰炸重庆的情况和重庆人员伤亡、财产损失进行了大规模的科学的调查统计,研究表明,重庆抗战期间直接伤亡32829人,灾民人数达172786人,财产损失价值法币100亿元。

   这是重庆学界研究的新成果,也是揭露日军侵华罪行的新证据,这其中包括了大陆、台湾和海外的史料。近年来,中国学者根据美国国家档案馆公布的档案照片出版了《国家记忆:美国国家档案馆收藏中缅印战场影像》一书,举办了同名展览。这其中就包括由当时的美国驻中国大使约翰逊(Jonhonson)亲自拍摄的日本飞机轰炸重庆的照片。 这再一次证明当年的同盟国之间在学术研究方面的合作对于还原历史的重要性。

  (二)研究中国抗战大后方的历史,可以还原中国国民政府战时首都的真实面貌,从而全面准确地认识和把握这段历史

  抗战时期,重庆是被国际社会广泛认可的中国战时首都,是中国大后方政治、军事、经济和文化的中心。对这一地位似乎并无分歧。

  但是,历史学界对它的研究还相当表浅,主要是缺乏对战时首都基本功能及整体架构的研究;对重庆作为大后方政治中心的整体研究和具体深化;对支撑中国抗战的经济基础,尤其是大后方经济中心的深入研究;对中国政府指挥对日作战的科学研究;对抗战大后方作为中国近代文化高峰的历史地位及其分类的研究,等等。加之中国大陆和台湾相当长时期的隔绝,各自研究体系的不同,研究的视野各有侧重。而且近年来,台湾地区出现了侧重于研究台湾历史,而弱化对中国近现代史、中华民国史研究的倾向,更使得抗日战争史的研究出现很不平衡的情况,等等。

  我们提出加强和推动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特别是以重庆“战时首都”为中心,把抗战大后方作为一个整体来进行研究,可以全面准确地还原和把握中国国民政府战时首都的历史,把中国抗战史研究推向一个新境界。

  (三)研究中国抗战大后方的历史,可以更加深刻地认识和准确把握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进程,揭示近代中国政治发展的大趋势

  中国共产党和中国国民党是中国政治舞台上影响中国近代历史进程的两大政党。抗战全面爆发之前,国共两党为代表的两大阵营尖锐对立,中国处于全面内战状态。抗战爆发后,虽然两大政党在政治纲领、政治信仰方面存在重大差异,但在国难当头之际,国共两党都以民族利益为重,及时调整政策,捐弃前嫌,求同存异,毅然再次合作,共赴国难,对民族振兴、国家进步产生了重要的推动作用,并最终彻底战胜了日本法西斯势力。以重庆为中心的大后方,就是国共合作的中心地带,通过对各地保存资料的参照对比、梳理考证和重新解读,进一步研究抗战时期国共合作艰难曲折的历程,可以还原第二次国共合作的真实历史,展现其对国共两党发展产生的深远影响。同时,总结梳理抗战结束后两党政治对立、国家分裂对民族复兴和国家利益造成的严重伤害的经验教训,有助于推进国共两党关系和两岸关系的和平发展。

  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倡导和建立了以国共合作为基础,包括各中间党派和一切爱国力量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以重庆为中心的大后方,国际国内风云激荡,政治斗争纷繁复杂。中国共产党顺应历史潮流,始终高举抗日和民主的旗帜,坚持国共合作,凝聚民族力量,不懈地追求和平民主,为抗战胜利和建立新中国进行了艰辛探索,努力争取和竭诚帮助各中间党派在追求和平民主、反对内战独裁的进程中最终放弃了中间道路的政治诉求,接受了中国共产党提出的新民主主义主张,共同抵抗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共同建设新中国。研究这段历史,可以进一步揭示中国民主政治发展道路的客观进程及其大趋势,更可为今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发展道路提供历史的佐证。

  (四)研究中国抗战大后方的历史,可以全面展现中国战场的全貌,更加准确地反映中国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作用和巨大贡献

  中国的抗日战争始于1931年“九一八”事变,揭开了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序幕。1939年欧洲战争爆发,1941年苏德战争和太平洋战争爆发,第二次世界大战由此全面展开。中国战场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开辟最早的战场,事实上打响了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第一枪。而且中国战场持续时间最长,始终没有停止过战斗,直到日本投降为止,时间长达14年。中国战场牵制并大量歼灭了日军有生力量,使日军受到沉重打击。它不仅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个重要战场,而且是东方主战场。

  1941年12月太平洋战争爆发。1942年1月《联合国家宣言》发表,中国成为同盟国四强之一。1月3日,同盟国宣布蒋介石为盟军中国战区最高统帅,担任中国、泰国、越南等地区联合部队的指挥任务,美国史迪威将军担任最高统帅参谋长。重庆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的战略地位大大提高,成为世界反法西斯阵线中国战区统帅部所在地,成为与华盛顿、伦敦、莫斯科齐名的英雄之城。

  对于这一段艰难的岁月,美国总统罗斯福1942年曾经有一段公允的评论:“假如没有中国,假如中国被打坍了,你想一想有多少师团的日本兵可以因此调到其他方面来作战?他们可以马上打下澳洲,打下印度——他们可以毫不费力地把这些地方打下来。他们并且可以一起冲向中东”,“日本可以和德国配合起来,举行一个大规模的夹攻,在近东会师,把俄国完全隔离起来,割吞埃及,斩断通过地中海的一切交通线”

      英国首相丘吉尔也曾经指出:如果“中国一崩溃,至少会使(日军)十五个师团,也许有二十个师团腾出手来。其后,大举进犯印度,就确实可能了”

      苏军统帅斯大林也曾经说过:“只有当日本侵略者的手脚被捆住的时候,我们才能在德国侵略者一旦进攻我国的时候避免两线作战。”

       三位伟大统帅的评论道出了一个最基本的事实,中国战场和抗日战争对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具有重大的作用,中国人民为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同时也道出了作为中国战时首都和世界反法西斯远东指挥中心重庆的历史贡献。

  尤其令中国抗战大后方人民所不能忘记的是,在战争最困难的时刻,年届花甲的史迪威将军受美国总统罗斯福的委派,第五次来到中国,在重庆居住和工作,担任中缅印战区美军司令及同盟国中国战区统帅蒋介石的参谋长、援华租借物资监督及任何联合军事委员会美方代表,肩负在中国、东南亚、南亚地区对日作战的重任。在印度,他力排众议,精心训练中国军队;在缅甸,他身先士卒,率领中国军队奋力反击日本侵略军,于1944年夏天扭转战局,奠定了最后胜利的基础。其间,他还亲自指挥,排除千难万险,修筑了著名的中印公路——“史迪威公路”。同时,应中国政府的要求,美国政府开辟了一条由印度阿萨姆邦通往中国的“驼峰”航线,维持了中国与世界的空中联系,保障了战时的军需民用,被称为“世界航空史上创举”。

  1941年12月,中美英三国联合军事会议在重庆举行;1942年12月,中国政府与美国、英国代表在重庆谈判,于1943年1月签订平等新约。也是在大后方的重庆,组建了由中国各党派组成的中国参加联合国制宪会议的代表团。

  抗日战争爆发后,美国政府对中国抗战的支持,主要体现为对重庆国民政府的援助,而与中国共产党基本上没有接触。进入1944年,美军在亚太战场节节胜利。而在中国,国民政府军队在正面战场上损兵百万,失地千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以延安为中心的敌后战场捷报频传,世所瞩目。这使史迪威将军在深感失望的时候,又看到了抗战胜利的希望。在此前后,戴维斯、谢伟思等美国驻华外交官纷纷向他提出建议,联合共产党部队对日作战。这些报告引起了罗斯福总统的重视。经过与重庆国民政府的反复交涉,经罗斯福总统同意,史迪威将军向延安派出了以助手包瑞德上校为首的美军观察组(又名“迪克西使团”)。美军观察组驻延安,开始了中国共产党与美国政府正式接触和合作的历史。

  只要我们把中国抗战大后方的历史放在中国抗战的全局中去审视,放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大背景中去观察,任何不带偏见的人都会得出正确的结论,给中国抗战历史以应有的地位,从而还原其崇高的历史的荣光。

  三、研究中国大后方抗战历史的途径与方法

  “大后方”既是中国国内抗战的概念,也是一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国际概念,因此,研究大后方的历史必须以国际的视野来进行,研究大后方的成果是对世界历史的贡献。

  (一)把文献的搜集与整理出版放在第一位

  目前,中国抗战大后方的历史资料分散保存于中国大陆、台湾和战时盟国(美国、英国、俄罗斯),以及日本国内。这就需要整合力量和资源,建立一个以世界反法西斯东方战场为范围的史料搜集整理体系,出版一套以中国大陆和台湾,包括海外保存的档案文献合集出版为特色的大型丛书,为全世界的学者研究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提供准确的全面的史料基础。

  为此,我们制订一个以国内搜集与海外搜集相结合的“中国抗战大后方史料搜集计划”。搜集范围大体包括:

  中国大陆:

  ——重庆档案馆保存的抗战大后方档案

  ——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保存的抗战大后方档案史料

  ——中国西部各省区市保存的抗战大后方档案史料

  中国台湾:

  ——中国国民党党史馆保存的抗战大后方档案史料

  ——台湾国史馆、中央研究院近代史所保存的抗战大后方档案史料

  国外:

  ——保存在美国国会图书馆、国家档案馆、罗斯福总统图书馆、胡佛图书馆等地,以二战时期美国与中国、与重庆关系和驻重庆大使馆为主的档案史料

  ——保存在英国国家档案馆、牛津和剑桥大学中,以二战时期英国与中国关系和驻重庆大使馆为主的档案史料

  ——保存在俄罗斯国家档案馆中,以二战时期苏联与中国关系和驻重庆大使馆为主的档案史料

  ——保存在日本国立公文书馆、外务省外交史料馆、防卫厅防卫研究所图书馆中的日军侵华,特别是轰炸重庆的档案史料

  重庆将在广泛搜集史料的基础上,按照“具有相当规模,代表现阶段最高研究水平”、“具有很高史料价值,集学术之大成的出版项目”的要求,到2015年,编辑出版一套以档案文献、学术专著、通俗读物、电子出版物等为主要形态,以反映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为全貌,以中国大陆、台湾和海外保存的档案文献合集出版为特色的大型丛书——《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丛书》,努力使之成为垂之后世的传世经典,以纪念中国抗日战争和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

  (二)以科学的精神加强学术研究

  科学精神是学术研究的灵魂,能否坚持科学理论的指导,是学术研究生命力的关键。

  要用世界的眼光看中国。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战场是同盟国战线的重要战场。因此,世界在研究中国抗日战争的时候,不能只用欧洲战场的思维来观察中国战场,必须要有全球视野,要把抗日战争放在二战历史中去探究,只有这样,才能实事求是地洞察战争的本质,给中国抗战以应有的历史地位。

  要用宏观整体的思维研究抗战。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要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立场、观点和方法,坚持“中国立场,国际视野,学术标准”的基本要求,摈弃狭隘的思维方式,对抗战时期大后方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领域的重大问题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包括开展对中国战时首都的研究;开展中国抗战大后方政治、军事、外交、经济、文化的研究;开展对中国抗日民族统一战线,包括中国国民党、中国共产党和各中间党派的研究;开展对世界反法西斯中国战场的研究;开展抗战大后方文化成就尤其是作为中国新民主主义文化高峰的研究,等等。

  要注意避免和克服研究中的碎片化现象。历史研究的前提是把历史的真相搞清楚。但是,历史学并不等于史料学。历史学的价值在于存史、资政、教化。当前,学术界有一种历史研究碎片化的倾向,有些学者(包括他们指导的研究生)把精力投向一些相当细微,甚至是枝节问题的研究,而对历史重大进程、重大事件、重要人物,尤其是历史发展趋势、历史规律揭示,等等,有所忽略。坚持历史研究的科学性,除了要做史料、史实的精细考证外,还应该加强宏观整体研究,着重于解决历史发展的重大关节、历史规律和发展趋势的研究,体现出历史学直达历史本质的魅力,从而进一步提升中国抗战史研究水平,为抗战历史文化资源的保护与利用提供坚实的学理基础。

  (三)建设高水平学术研究的平台

  我们重点是建设“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中心”。我们的目标是把这个中心建成国内一流、国际上有重要影响的中国抗战大后方学术研究、学术交流、人才培养、咨询服务的重要平台。这就需要整合国内外研究资源和力量,促进对外学术合作与交流,让中国的成果进入国际主流社会,进而客观地确立中国抗日战争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中的重要地位。

  中心已经运行三年,形成了一批以中青年为主,以教授、博士为主,以各类学术带头人为主的研究团队,承担了包括国家社科基金重大委托项目“第二次国共合作及其历史经验研究”在内的20多项国家、省部级重大研究项目,发表和出版了100多篇论文和15部专著,中心的学术交流活动相当频繁,已经举办过“重庆大轰炸暨日军侵华暴行国际学术研讨会”(2007)、“中国抗战大后方研究学术论坛”(2008)、“战时国际关系:中日战争国际共同研究第四次讨论会”(2009)、“海峡两岸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学术研讨会”(2010)、“台湾史研究论坛——台湾光复65周年暨抗战史实学术研讨会”(2010),以及2011年举办的“中日战争及抗战大后方史料整理与研究学术研讨会”。

  除此之外,重庆还将建设“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献中心”,设立于重庆图书馆(国立罗斯福图书馆);建设“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档案中心”,设立于重庆市档案馆。并且建设“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博物馆”。

  (四)注重学术研究成果的现实转化

  中国的抗日战争是中国和世界的一笔巨大的历史文化资源,传承开发这一资源是人类的共同责任,以此警示战争狂人,维护世界和平,推动和谐发展。学术研究是这一切作用的基础,因此学术研究和学者本身都需要不断增强学术研究对现实的关怀。这就要求把学术研究的方向和选题与国家与地方发展的战略联系起来,这样就能得到政府和社会的支持,从而实现政府、民间、学界“三种资源”的结合,实现政府、民间、学界多赢的局面。

  目前我们的研究与正在实施的“重庆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和建设工程”高度吻合。我们的学术研究正在为重庆现存的395处抗战大后方遗址的抢救和保护提供学理的基础,今年将会有一大批抗战遗址进入国家对不可移动文物所核定的最高保护级别——即中国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名单之中;学术研究推动了历史文献的搜集整理和出版,我们的《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丛书》(100卷)正是中央政府支持我们学术成果出版的国家出版工程;至于研究平台的建设、对外交流的开展,以及文艺作品的创作,都是政府、民间、学界三种力量共同推动的结果。而这一切不仅大大提高了重庆对抗日战争史、中国近代史的研究和城市历史文化设施的建设水平,而且有助于进一步塑造重庆这座抗战名城的城市精神,增强城市核心竞争力,提升重庆的国际地位,彰显重庆的影响力和美誉度。

  (五)开展广泛的国际学术交流,向世界展现中国学者的成果,说明中国学术界为世界二战史研究作出的巨大努力

  1. 加强对中国抗战与世界反法西斯战场,特别是太平洋战场的研究,重点加强与美国、英国、俄罗斯、日本、韩国、东南亚、中国台湾、中国香港等国家和地区的学术交流。

  2. 开展与境外重点学术机构和重要国际学术组织的合作。跟踪境外、国外学术研究动态,进行深入调研,为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与建设工作提供前沿信息。

  3. 要继续举办高层次、高质量的国际学术会议,努力增强重庆抗战历史文化在国内外的影响力。

  4. 加强对外学术交流人才培养。实施学术交流骨干出访资助项目,设立研究员派出研修项目,资助科研人员特别是中青年科研人员参加外语及研究方法培训。

  5. 加强对外交流与合作,进一步为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项目建设、学科建设和人才培养服务。对对外学术交流合作重点项目予以资助,逐步建立以我市为主导的学术交流模式。扩大对外交流范围和规模,提高交流质量和影响。推出一批优秀学者,把中国抗战大后方历史文化研究成果介绍到境外、国外学术界。

  原载于《抗日战争研究》,2012年第3期。

221381
领取福利

微信扫码领取福利

抗日战争研究视角、方法与途径的探讨

微信扫码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