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长沙会战发生在1941年9月,距第一次长沙会战正好两年整,笔者有必要把这两年中国际、国内反法西斯战场的主要动向作个简要介绍,便于诸位了解此次会战发生时所处的大背景。
1939年11月 — 1941年8月
1. 第一次长沙会战后不久,1939年11月,日军在广西钦州湾登陆,随后占领南宁。12月,中国军队在北起绥西、南到桂南的数千公里的战线上全线出击,发动了规模空前的冬季攻势,历时一个月。中国军队虽未能完成战前部署的作战任务,但还是给予日寇沉重打击。
2. 在上述冬季攻势中,“昆仑关战役”(1939.12—1940.1)是中国军队所取得的最大胜利。由杜聿明将军指挥的国民党王牌第5军(下辖3个精锐师:荣誉第1师、第200师和新编22师)共3万余人,与驻守昆仑关的日军第5师团的第21旅团(约8000人)展开殊死战斗,最后以极大的代价重创了日军第21旅团,击毙旅团长中村正雄少将(后追晋为中将)。中方自己公布的伤亡(含失踪)人数仅第5军就达2.4万人(见百度词条),或3/4,国民党最精锐第5军基本拼完了,那些说国民党消极抗日的人可以闭嘴了。还有,“全歼”第21旅团的说法有些勉强,因该旅团的伤亡人数约5000人,过半数,用“重创”更准确些。套用笔者的“2-3,4-5”理论,中方的伤亡还勉强在日军的5倍之内,但中方兵力总数却超过了日军的3倍,达到了4倍之多,因此,笔者以为,把此仗称为“大捷”是不合适的,还是称“战役”更妥当。
短短2个月过后,1940年2月,日军就轻易地夺回了昆仑关,中国军队大溃败。期间,第2军副军长、兼第9师师长郑作民中将在撤退中阵亡。
3. 冬季攻势结束后不久,冈村宁次被调回日本任大本营军事参议官,11军军长由圆部和一郎接任。
4. 1940年4月,为反击中国的冬季攻势,日军以夺取湖北宜昌为目标,发动了“枣(阳)宜(昌)会战”,并大获全胜。中国第33集团军总司令、陆军上将张自忠将军英勇殉国。此外,第173师师长钟毅中将(自杀)、豫南游击第5纵队司令戴民权中将,以及张自忠将军的高参张敬少将也在此战役中为国捐躯。日军占领宜昌后,大大缩短了到重庆的距离,此后重庆遭受了更为频繁而猛烈的轰炸。
5. 1940年7月,随着日军战线的不断延长,日军在兵力部署方面有些捉襟见肘,于是为了在不增加总兵力的情况下还能有更多的师团,日军开始调整师团建制,把很多2旅团、4联队建制的师团改成3联队建制(取消了旅团),其中包括下文中将提到的第4和第6师团。
6. 1940年8月,中国共产党所领导的第18集团军发动了著名的“百团大战”,极大地破坏了日军的交通线,打击了日军的气焰,并受到了蒋介石的表彰。
7. 1941年3月,日军为报复第9战区对其的连番打击(1940年6月,第9战区军队在江西瑞昌击毙了日军独立混成第14旅团旅团长藤堂高英少将),集结了第33、34师团和独立混成旅第20旅团等4万余人,企图歼灭我驻江西的第19集团军(司令官:罗卓英),结果却遭受惨败,第34师团差点被歼。此仗史称“上高大捷”,国军王牌第74军(军长:王耀武)表现得英勇异常,战后被蒋介石授予象征军队最高荣誉的“飞虎旗”一面。
8. 1941年4月,圆部和一郎因“上高战役”失利而被解职,改由阿南惟畿中将任第11军司令官。
9. 1941年4月13日,苏联与日本签订《苏日中立条约》,表明日军中的“南进派”获胜,日军最高层已基本决定与美、英开战,
10. 1941年6月22日,希特勒德国入侵苏联,苏德战争爆发,日军中的“北进”论调一度有所抬头。
11. 1941年8月9日,日本陆军统帅部结束了南进北进的争论,决定全力准备对英、美的作战。19日,陆军统帅部同意第11军实施长沙作战(代号“加法”)。同时,日军统帅部告知阿南惟畿,其参战部队只能用到10月上旬,过后要抽调部队到东南亚作战。
大战序幕 — 大云山之战
大云山横亘湘鄂边界,山险林密,是打游击的好地方,国民党有多支挺进军(第7、8纵队等)和第27集团军的第20军据此袭击日军的交通线,搞得日军寝食难安。更主要的是,如果大云山不安定,后勤补给线就没有保障,对整个长沙作战都会带来不利影响,因此,阿南惟畿决定先铲除国民党在大云山的游击根据地,并把此任务交给了第6师团,师团长是神田正种中将。
9月7日,日军第6师团主力在飞机的支援下,对大云山发动了全面进攻。薛岳闻讯后,命令守卫新墙河防线的第4、第58军前去增援,其中第4军正面迎敌,第58军在外围,侧击日军。但由于实力上的差距,大云山的大部还是很快就落入了日军之手。
薛岳和第27集团军总司令杨森当时都认为日军的目标仅仅是扫荡大云山,因此在战况不利的情况下,就做出了进一步增援的决定,把第37军的第60师临时划归杨森指挥。这样,参加大云山作战的中国军队达到了3个军(第4、20、58军)、6个师。果然,10日,中国军队在战场上取得了一些进展,在甘田以南包围了第6师团的第13联队(联队长:友成敏大佐)。薛岳一下子来了劲头,想要再来一个“上高大捷”,而对日军即将发动的大规模对长沙的进攻毫无防范。
其实,中、日两军都阴差阳错地对战局进行了错误的判断。先说日军方面,中国军队前期的失利被日军认为大云山之敌已基本“肃清”, 由于进攻长沙在即,而第6师团是主力之一,因此阿南惟畿决定换防,由第40师团接替第6师团继续在大云山的扫荡工作。而也是在此时,中国方面开始增兵,以挽回不利局面,“不小心” 还包围了一个日军的联队,因此,中国军队误认为日军的换防是败退。
从11日开始,中日双方就围歼和解围友成敏联队展开了激烈的战斗,一度形成混战情况。13日,第40师团总算突破中国军队防线,救出了几乎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友成敏联队,但前来救援的重松支队又遭到中国军队的围攻,处境也十分危急。
14日,中国第27集团军接报,日军在岳阳以南集结了数万重兵,杨森警觉起来,判断日军有可能在湘北发动大规模进攻,并立刻把此情报上报了薛岳。但同时,杨森觉得如果放弃全歼重松支队未免太可惜了,于是决定暂不回防新墙河,乃命令第4、第58军于17日拂晓发起进攻,务求全歼日军重松支队。
与此同时,日军第11军的军参谋长木下勇也作出了决定,进攻长沙的日期不可更改,仅调派二线部队荒木支队归第40师团指挥,要求其独立击退大云山的中国军队。16日半夜,荒木支队乘车赶到前线,正好在中国军队准备发起进攻前几小时。17日拂晓,双方的恶战如期而至,得到增援的第40师团像打了鸡血一般,拼命反攻,中方情势告急,防线多处被突破。更糟糕的是,当日,日军主力开始了对湘北新墙河防线的试探性进攻。18日凌晨,日军便发起了全面进攻。至此,杨森除了撤离大云山、回防新墙河防线,已别无选择,大云山战斗就此结束。
双方战役部署
日军此次总结了第一次长沙会战的经验,其中之一就是不能分散兵力。于是阿南惟畿此次集中了三个主力师团(第3、4、6师团),从湘北防线仅20公里宽的正面强力突破,另外还有第40师团和早渊、荒木等数个支队负责侧翼,总兵力约9万人,与第一次长沙会战相同(见下图)。但由于兵力集中,攻击强度明显加强了很多。
中国军队方面也有调整,其中最大的是:在第一次长沙会战中打头阵、立下汗马功劳的关麟征的第15集团军已于1940年调往云南,改编为第九集团军驻防滇南国境,直至抗战结束。
在此次战役开始前,中国第9战区下辖4个集团军:第1、19、27和30集团军,以及若干战区直属部队,共14个军,36个师,与第一次长沙会战时完全一样。实际参战的共11个军、30个师,总兵力约为25万人,见下图。
需要说明的是,高荫槐的第1集团军的新3军和第58军分别被配属给了第19和第27集团军,而其下属的第60军当时还在云南驻防,未参战。因此,后文中我们不会提及第1集团军。
新墙河防线
守卫新墙河第一线的原本有第4军和第58军,共5个师,结果在日军发动进攻时,第58军的两个师和第4军的59师虽撤离了大云山,但未能及时赶回新墙河阵地。因此,镇守整个新墙河防线的只有第4军下属的第90师和匆忙从大云山回防、还没来得及调整的第102师。
中国两个已经很疲惫的师,要抵御日军3个强大师团的进攻,其后果可想而知。既便如此,中国军队仍然不畏牺牲,奋勇抗敌,尤以第102师最为顽强,但终因兵力悬殊太大,仅仅半天功夫,新墙河防线还是被日军全部突破,中国军队被迫后撤至二线阵地继续阻敌。102师师长柏辉章亲自到前沿阵地指挥,命令各团“不得后退一步,直至最后牺牲”,最后又坚守了一天阵地,才被第59师换防撤了下来。
与此同时,第20军和58军继续与日军第40师团在大云山外围缠斗,日军始终无法彻底清除在大云山周围的中国军队,这为今后战役的走势埋下了伏笔。
汨罗江—金井防线
日军主力一旦突破了新墙河防线,就疾驰南下,一路未遇有力抵抗就来到了汨罗江北岸。19日上午,即主攻开始后仅1天,日军第6师团一部甚至已渡过了汨罗江。薛岳此时当然知道自己判断失误了,这次日军的目标显然是长沙。后悔已无用,薛岳一改上次“后退决战”的思路,决定在汨罗江南岸与日军展开决战。于是立刻调整部署,令第99军和第37军(欠第60师)分别布防汨罗江西段和中段,第26军拖后位于第二线,再从第30集团军调第72军支援侧翼。薛岳已知这次日军兵力非常集中,心中还嫌兵力不够,于是又命令驻防赣北、最精锐的第74军开赴浏阳、洞阳待命,随时准备应付不利局面。
不幸的是,日军已有能力破译中方密码,阿南惟畿对中方的作战意图了如指掌。于是在19日,他命令日军第6和40师团向东迂回,经瓮江进而攻占金井,从而完成对中国军队的合围。
薛岳也非等闲之辈,一天后的20日,他突然意识到汨罗江东线有很大空隙,一旦日军从此包抄就可能合围第37军(而这真是日军的计划)。于是立刻命令第26军开赴瓮江,堵住这个缺口。幸运的是,20日天降大雨,道路泥泞不堪,大大迟缓了日军机械化部队的推进速度。当然,大雨对已疲惫不堪的中国第26军同样不利,好在军长萧之楚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他果断命令大部队随后跟进,而自己亲率第44师急行军赶赴瓮江。他们前脚赶到,日军第6师团的先头部队也到了,双方发生激战。虽然中国军队作战勇敢,但终因实力不济,22日中午,瓮江还是失守了,第26军被迫且战且退。
此时,日军的迂回包抄意图已明显,薛岳于是命令作为预备队的第10军赶赴金井前线,破坏日军的企图。第10军于23日上午到达金井,军长李玉堂马上进行了部署,由预10师(师长方先觉,此君是后来“衡阳保卫战”的主角)据守金井,第3师布防高仓,第190师稍后增援第37军的140师。24日半夜,日军偷袭预10师最前沿的1个营,该营官兵疏于防范,乱作一团,进而引发该师其它各部的混乱,日军乘机一举占领了金井。如此一来,26军的后路被断了。此后,预10师试图重新夺回金井,可不但未成功,反而形成溃败局面。25日,薛岳命令第26军向东转进,及时跳出了日军的包围圈。至此,汨罗江东段防线已崩溃。
在汨罗江中段,第37军面对的是此次进攻中实力最强大的日军第3师团,我军第140师利用复杂地形和丛林的掩护,寸土必争,兴隆山阵地失而复得达4次之多,可见战斗之惨烈。到了23日中午,140师师长李棠向军长陈沛报告:“现已弹尽粮绝,全部兵力也使用殆尽”,就算如此,全师将士仍英勇作战,没有后退。24日拂晓,第10军的第190师奉命北上支援快要顶不住的第140师,结果遭遇第3师团的第29旅团。由于双方实力差距太大,一仗下来,第190师损失惨重,师长朱岳重伤,副师长赖传湘牺牲,于是只好退回了出发阵地,结果又遭到另一股日军的攻击,第190师官兵虽不畏强敌,暂时打退了日军的攻势,但已无力继续支撑,于是乘夜色向西撤退了。这样一来,第10军军部就暴露出来了,情况十分危急。李玉堂军长冒险向日军的进攻方向,即西北方向突围。果然,日军习惯性地认为中国军队会向南撤退,而忽略了对北方的防范,李军长带领军部人员惊险地脱离了战场。
第37军140师由于没有得到第190师的增援,也无法支持,被迫向南突围。与此同时,第95师的阵地也多处被突破,第37军有被围歼的危险,于是军长陈沛只得于24日下令部队全线退却。而第10军的第3师也同样遭受日军早渊支队的猛攻,虽坚持到了26日中午,但因其它防线相继失守,也不得不后撤转移。至此,汨罗江防线彻底瓦解了。
捞刀河—永安防线
话说两头,25日,薛岳眼看日军已突破了汨罗江防线,长沙危在旦夕,于是命令手中的王牌第74军下属的两个师向黄花市前进;命原属第6战区的第79军驻守捞刀河正面,意图在长沙市外围阻击日军。同时命令第99军的两个师回防捞刀河西北方向,侧击日军。当晚,薛岳把总指挥部撤出长沙,迁往湘潭。
薛岳的这个部署又被日军破译了,由于第74军是日军的眼中钉,阿南惟畿得知此情报后马上调整部署,命第6师团放弃占领平江,马上南下与第3、4师团一道吃掉第74军。由于从汨罗江到长沙已无险可守,日军的推进速度奇快。
在日军野心勃勃的同时,中国军队的情况却是雪上加霜。第79军从南面赶来,由于长沙市民纷纷南逃,堵塞了道路,致使第79军只有1个师于23日达到长沙,主力则滞留途中。第74军情况也不妙,25日当天,先头部队第57师在行进途中遭受日军飞机轰炸,损失不小。26日拂晓,其第57师在春华山伏击了第3师团的一个大队,取得不错战果。但到了27日,战况急转直下,第57师在春华山,第58师在永安市分别与日军第3师团展开激战,损失异常惨重,第57师步兵指挥官李翰卿将军不幸阵亡。同时, 第74军的第51师也与日军第6师团展开激烈争夺,很快不支,师长李天霞未获许可就擅自撤退,导致日第6师团直扑永安市,第58师猝不及防,立刻崩溃,败下阵来。如此一来,第57师也自然无法坚守,第74军全线溃败,遭受重创,就连军长王耀武都差点被俘,只带着数名警卫逃脱。
如前所述,此次日军的进展极为顺利和神速,26日夜,日军早渊支队的搜索队就抵达了长沙北郊。此时,我军只有第79军的第98师在此驻守。27日,双方发生激战,战至下午,第98师因伤亡太大而不支,于是只留1个团在长沙市内与日军周旋,主力向西北转移,长沙基本上已失守。薛岳的指挥部也被迫再次南迁。
当晚,暂2军的暂8师匆匆赶到长沙南郊,试图攻击长沙的日军,但被击退。
28日夜,日第3师团向株洲追击,在途中受到暂8师的伏击,损失不小。天亮后,第3师团增援部队赶到,暂8师被迫转移。29日上午,日军占领空城株洲。同日,日军第4师团主力进入长沙城,宣告占领长沙。
日军撤退
日军虽一路杀到长沙,但毕竟没有打过歼灭战。中国军队虽遭受重创,但并未完全失去战斗力,更可贵的是,将士们的抗日决心未减。日军毕竟兵力有限,主力南下后,从新墙河到汨罗江两岸,兵力相对单薄。22日,第27集团军下属的第20军就汨罗江以北地区对日军展开了攻击,并取得不错的战果。随后,第4、58及26军纷纷对日军展开扰袭战,战场包括了汨罗江南北两岸。薛岳也及时下令,命第27集团军司令杨森统一指挥第4、20、26、58及从赣北赶来支援的第72军,加上防守洞庭湖东岸的第99军的配合,有力地打击了日军脆弱的后勤补给线,使日军前方弹药告急。
日军从10月1日起开始主动后撤,其原因有两个,一是日军弹药不济,无法坚持;二是,宜昌告急(为配合第9战区,中国军队反攻宜昌,围住了日军的第13师团,其中的看点颇多,但本文不作描述了),必须驰援。百度词条上说,日军是因为完成了战前所制定的目标而主动撤退,这种说法有失偏颇。
在日军撤退过程中,中国军队给予了坚决的追击,并取得一定的战果,但是日军主力还是于10月9日安然地退到了新墙河以北地区,双方又恢复到了战役前的态势。
战后分析
此战中国军队有诸多失误:
1. 初期判断失误,认为日军只是扫荡大云山,对其即将发动的大规模进攻毫无准备,大量兵力陷于大云山中,而使新墙河防线很快失守。
2. 未集中投入兵力,反而逐次投入,结果被日军各个击破。
3. 第6战区反攻宜昌之战值得赞许,但开始得稍晚,而日军对长沙的攻势又进展顺利,以至于在逼迫日军回撤驰援时,长沙已失守而且中国部队大量有生力量已被歼。
相比之下,日军此次则幸运的多:
1. 中国防守新墙河的主力部队被诱往大云山是日军意料之外的收获。
2. 破译了中方的密码,对中国军队的调动了如指掌。
3. 集中使用兵力显现了效果。
当然,笔者必须承认,日军的获胜更主要的是靠实力而非运气,不过运气成分也确实扩大了日军的战果。
对于第二次长沙会战的战果,中日双方一如既往地有着巨大的分歧,根据何应钦的《八年全面抗战之经过》记录,此役第9战区共歼敌(包括死伤和失踪)41806人。而日方则称毙敌4.5万人(击伤更多),俘虏4300人,自己仅阵亡1670人,受伤5184人。显然,双方的说法都不可信。不过,此役中国军队损失相当之惨重是中方也承认的,其中较被认可的说法之一是:第9战区伤亡加失踪的总数达7.2万人之多(其中阵亡接近3万人),而日军此数字应不超过1万人,我们姑且算1万人。按照笔者总结的“2-3,4-5”理论,此役中方兵力是日方的2.8倍,如果伤亡比在4-5倍之间算平手,而此役却高达7.2倍,因此中方惨败是不争的事实,学术界对此结论也无异议。
此役中国有两位将领阵亡:
1. 第10军第190师副师长赖传湘
2. 第74军第57师步兵指挥官李翰卿
另外,第74军第58师师长廖龄奇战后被以临阵脱逃罪处决,后来发现是个冤案。实情是开战前几天,廖龄奇请假回家省亲并准备结婚,把部队交由副师长张灵甫带领,但在得知日军进攻后就立刻中断行程赶回了部队。不过吃败仗总是要替罪羊的,廖龄奇是最倒霉的一个,但不久后被平反。另外,第10军军长李玉堂和预10师师长方先觉因指挥不利被撤职。
从1940初到1941年末,国民党五大主力中的两个:第5军和第74军都基本拼光了。与此对照,1940年底,共产党领导的第120师主力第359旅开始进驻南泥湾,开荒种粮,而且一种就是4年。就算1944年底,第359旅走出了南泥湾,也不是奔赴抗日前线,而是南下与国民党打了几仗。笔者不禁试问:
在中国长达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我们什么时候缺少过农民?
在此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中国更需要的是军人还是农民?
到底是谁在消极抗日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