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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面抗战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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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沟桥见证日军蓄意挑衅

  1937年2月20日,日本外务省制订《第三次处理华北问题纲要》,声言要“对南京政权采取措施”。4月中旬又召开外务、大藏、陆军、海军四相会议,阴谋侵占华北。6月,关东军参谋长东条英机扬言:“以对苏作战的军事观点来判断中国目前的形势,如我们武力许可,则应首先对南京政府加以一击。”

 
驻屯华北的日军骤增,剑拔弩张,寻衅挑战,华北上空笼罩着战争的乌云。日本陈兵华北,驻屯军司令部设于天津,下辖河边正三混成第4旅团6000余人,分驻北平、通县、天津、塘沽、唐山、秦皇岛及山海关等要地,又扶植伪冀东防共自治政府所辖的保安队,盘踞在冀东通县、顺义、昌平、怀柔、密云一带,以德王(德穆楚克栋鲁普)、李守信为首的伪蒙军驻扎在察东地区,日伪军对北平已形成包围之势。卢沟桥距北平前门15公里,属宛平县,战略地位十分重要。其东面7公里是丰台,为平汉、平绥和北宁三条铁路交会之地,是通向平津、保定的要衢;西南6公里是长辛店,为平汉路北段的要镇,华北诸铁路修车厂和材料厂都集中在这里。自1936年9月日军进占丰台,便对该地区形成巨大的威胁,他们可以随时截断平汉、平绥、北宁三条铁路之间的联系。因此,日军如果进而占领卢沟桥地区,则北平将失去任何屏障,形同日军囊中之物。

 

  日军对华北志在必得,在“华北分离”的政治谋略遭到失败后,华北驻屯军迫不及待地宣称:“为了把国民党和蒋政权从华北排除出去而行使武力,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1936年,日军在华北大量增兵后,频繁制造事端,不断加剧华北紧张局势,到1937年夏,它的气焰更加咄咄逼人。日本政府及军部分别派神秘人物大谷光瑞和陆军省军事课高级课员冈本清福等人到华北调查。6月30日,满铁总裁松冈洋右派驻北平的一个特务曾对人说:“一星期以内,如果不发生什么重大事件,就把我的脑袋给您。”7月1日,同盟社记者在天津向华北驻屯军参谋长桥本群表示:近期内北平将会发生非同寻常的事态。桥本回答说:“您的担心是对的,但是……我认为第29军方面是不会挑衅的,学生们的骚动也不过如此,闹不起大乱子来。实际上不如说日本方面多少有些问题……浪人们和一些野心勃勃想捞一把的人渴望着闹事,在天津散布种种谣言,甚至有人说:‘七月七日将发生一个事件’。”
 
7月6日下午,冀北保安司令石友三异常肯定地对今井武夫说,日中两军将在卢沟桥发生冲突,并乞求日军不要攻击他驻北平黄寺的部分。
 
日军进驻丰台后,常常以演习为名在卢沟桥附近挑衅,从每半月一次到三五日一次。真枪实弹,昼夜不断,有时竟逼近宛平县城,模拟攻城,其用心和意图昭然若揭。

 

 

  图1.1 主政平津冀察的29军军长宋哲元

  1937年7月7日夜,驻丰台日军第1联队第3大队第8中队,由中队长清水节郎带领,以卢沟桥为假想攻击目标,在宛平县城以北地区举行夜间军事演习,第3大队大队长一木清直在日军现场训话中,反复以“七夕”(7月7日)为题大做文章。7月7日,这个笼罩着神秘、险恶气氛的日子,一个多月来时隐时显,越来越频繁地出现在日本军政人士和亲日分子关于华北特别是北平形势的谈话中。日军蓄意制造的一场阴谋开始了。当晚10点40分左右,在卢沟桥东北的大瓦窑和永定河之间进行军事演习的清水节郎,“仿佛”听到几声步枪射击的声音,集合点名时又发现少了一名名叫志村菊次郎的士兵,日军在没有任何确切证据的情况下,竟然武断地判定是中国军队开枪,且诬指所谓失踪士兵已被中国军队胁迫进入宛平城,欲闯入县城搜寻。驻城的第29军第37师219团吉星文团长,“以值深夜,日军进城足引起地方不安,且我方官兵正值睡眠,枪声非我方所发,当场拒绝”。

 
失踪士兵虽在20分钟后即已平安归队,日军仍然一再无理要求进城搜查,足见卢沟桥事变的发动是日军一次有预谋的行动。7月8日凌晨1点左右,中国驻屯军司令部得知卢沟桥事变爆发。凌晨3点,该驻屯军竟已制订出对事变的《宣传计划》,由驻屯军主任参谋起草。该计划名曰宣传计划,实际上也包括了军事行动、特务活动及外交活动计划,全文分“正文”及“说明”两大部分,汉文译稿4000字。仅全文的要领部分就有四项八款数十条。如果事前没有充分的酝酿和细致的讨论,要在最多不超过两小时的时间内拟出如此详尽缜密的计划是不可想象的。其中有关于“要人的监禁”计划,仅对当时逗留山东乐陵原籍的第29军军长宋哲元就拟定了五种应付方案:(1)使宋迅速乘火车返回天津,否则用(2)监视其行动,使之一二日内乘飞机返津,又否则用(3)如宋不欲返,暂严密监控,再谋良策,(4)使其退避青岛,(5)万不得已时,济南特务机关长可果断采取最后手段,由驻屯军负责实施。仅此一端,即可看出设想之周到,计划之细密。“要人的监禁”之第一项目标,是由北平特务机关长实施、牟田口部队援助,“立即把秦德纯、冯治安绑架到北平警备队内,不许自由发表言论和行动”。对照日军早在事变爆发前就对中国军队将领的住宅和兵营、城门等目标一一勘探,制订了突袭计划等,可以更清楚地看出这个宣传计划的主要内容绝不是起草者在事变后一两个小时内的“创作”。计划还规定:“占领卢沟桥”,令日军驻津步、炮、工兵部队速赴丰台,在步兵旅团长指挥下,最迟于9日正午占领宛平县城,“要不顾忌彼我伤亡,果断实行攻击”。华北日军最高机关仅仅得悉演习日军一名士兵“失踪”,受到几发不明来源、并未造成实际损害的步枪子弹射击,即在未查明真相以进行交涉的情况下,立即作出监禁中国要人、攻占宛平城及卢沟桥这样重大的决策,显然是有预定目标和计划的。计划反复强调“先发制人”、“先声夺人”、“取缔言论”、“主动引导”,为此采取“收买”、“威胁”抗日报纸,“利用”、管制亲日报纸等各种手段。计划“说明”部分特别指出,要“证明事件发生非我方有计划的行为。但过多的强调,将陷于自我辩解”。这无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该计划要求在宣传中避免使用有可能 “表示不扩大、就地解决等意图”的措辞。
 
这清楚地表明,卢沟桥事件的发动,以至事件向大规模侵华战争发展都是有预谋的。

 

  据今井武夫回忆,“卢沟桥事变一爆发……都暗地里认为这也是日本军阀企图重演柳条沟(柳条湖)事件的阴谋。这不限于外国人,即使我国国民也认为是驻华陆军的越轨行为,虽都不敢作声,但都心照不宣”。

 
实际上,不仅是一般日本“国民”,而且包括首相近卫文麿、海相米内光政、外相广田弘毅等在内的日本许多军政要人都认为是日本陆军制造的事端,特别是近卫在事变扩大为全面侵华战争以后,曾直言不讳地对一个前华北驻屯军参谋说:“……支那事变是陆军的年轻人的阴谋。”
 
至于“事端”具体是谁制造的,说法不一,有的说是土肥原贤二,有的说是华北驻屯军高级参谋和知鹰二,有的说是天津特别机关长茂川秀和。其中茂川秀和最值得注意,事变第二天即7月8日晚上,茂川与田中隆吉在天津一家日本餐馆喝酒时,曾向田中承认,卢沟桥事变是他组织人干的。在战后对他审讯时,他直言不讳地供认,卢沟桥边的第一枪是日本人放的,事变责任应由日军承担。
 
卢沟桥日军的枪声,标志着日本军队蓄意挑起冲突,伺机发动全面侵华战争

 

  二、中国守军武力回击

  面对日军随时挑衅,以扩大侵华战争的紧急局面,驻守北平的中国军队采取了紧急的警戒措施,密切监视日军行动。1937年6月初,第29军加强了对北平市区、郊区的巡逻和城门的守卫,在卢沟桥一带既设阵地也增加了兵力,并对沙岗实行夜间警戒。自6月26日起,第29军对北平实行夜间特别警戒,由第37师师长冯治安负责指挥。卢沟桥和宛平城的守备更受重视,为加强驻守兵力,第29军在这里配置了4个步兵连,并配属重机枪一连及轻重迫击炮各一连,计1400余人,其中将一连部署于铁路桥东面一带,一连配置在宛平城西南角河岔一带;第9连驻扎在宛平县城内,第10连作为预备队驻石桥以西的大王庙内,重迫击炮连安排在铁路桥西头,轻迫击炮则部署于城东门内,重机枪连分守城内东南、东北两城角。

 
兵力部署完毕后,中国守军时刻警惕日军的行动。

 

 

  图1.2 宛平城门前防卫的第29军官兵

  7月7日夜,日军挑衅的消息传到北平市长兼第29军副军长秦德纯处,他急忙派出交涉员同日方交涉。此时,日方失踪士兵业已归队,然而日军仍然继续蛮横地坚持要进城搜查,他们一面诡称 “须明了如何失踪情形,以便谈判”,

 
甚至狂妄地要求中国军队退出宛平城西门,待日军进入城东门数十米后,再行谈判,一面又赶派援军包围宛平。冀察当局为防止事态扩大,同意中日双方各派代表前往宛平城作实地调查。翌日晨5时,当谈判代表刚步入县城不到5分钟,日军即以猛烈的炮火轰击宛平县城,并攻占了宛平东北方的沙岗。中国守军吉星文团长忍无可忍,下令还击。卢沟桥事变爆发,拉开了中日全面战争的序幕。

 

  7月8日晨,日军一木清直大队长下令向宛平县城的中国守军进行攻击,率领第1联队第3大队主力,排成4路纵队,向驻守龙王庙及铁路桥的中国守军扑来。中日两军首先在龙王庙附近遭遇,中国守军面对具有优势兵力和猛烈炮火的日军,顽强奋战,并冲入敌群,同冲上阵地的日军展开激烈的肉搏战,终因寡不敌众,陷入重围,“死伤官兵180余名”

 
,日军也以死亡上百人的代价占领了龙王庙铁路桥东头。与此同时,日军以另一部分兵力向宛平县城东门发起了进攻,并用猛烈的炮火轰击城墙。

 

  卢沟桥战斗打响后,第29军将领秦德纯、冯治安、张自忠等召开紧急会议,并联名致电国民政府,表示抗战的决心:“彼方要求须我军撤出卢沟桥城外,方免事态扩大,但我方以国家领土主权所关,未便轻易放弃。倘彼一再压迫,为正当防卫计,不得不与竭力周旋。”

 
同时,第29军军部发出命令:“卢沟桥即为尔等之坟墓,应与桥共存亡,不得后退。”秦德纯指示宛平守兵:“保卫领土是军人天职,对外战争是我军人的荣誉,务即晓谕全团官兵,牺牲奋斗,坚守阵地,即以宛平城与卢沟桥为吾军坟墓,一尺一寸国土,不可轻易让人。”
 
《第110旅旅长何基沣也下达了三条命令:(1)不同意日军进城;(2)日军武力侵犯则坚决回击;(3)我军守土有责,决不退让,放弃阵地,军法从处。
 
面对日军以优势兵力向宛平县城大举进犯,中国守军官兵团结奋战,冒着猛烈的炮火,连续3次打退了敌军的猖狂进攻。双方激战至7月8日15时50分,日本驻屯军混成第4旅团指挥官河边正三匆匆从山海关赶到丰台督战,并增调重兵进关。29军将士继续顽强抵抗,日军几次进攻宛平未果。接着河边便命第3大队在龙王庙附近渡过永定河,占领西岸,待援军到达后,9日拂晓再攻宛平城。
 
8日深夜,吉星文团又施夜袭,突击队员秘密接近铁路桥,出敌不意,两头夹击,冲入日军阵地,用大刀全歼了占领铁路桥的日军。9日凌晨,第29军收复失地,完全恢复了永定河东岸的态势,减少了宛平城侧后的威胁。中国守军重新变被动为主动,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军的狂傲气焰。日军见宛平城久攻不下,为争取时间集结兵力,便玩弄伎俩,于8日深夜要求同中国方面进行交涉。9日凌晨,就在中国守军刚刚收复铁路桥和龙王庙后,冀察当局为防止事态扩大,竟同意与日方谈判交涉,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有利时机。

 

 

  图1.3 守卫卢沟桥的第29军士兵,他背后的大刀是西北军传统延续的标志

  卢沟桥的枪声激怒了第29军官兵,激怒了全中国人民。全国上下群情激昂,声讨日本侵略军。中国共产党于8日通电全国,指出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呼吁进行全面抗战,武装保卫平、津,保卫华北,援助第29军。在中国共产党的号召下,全国各地的抗日活动风起云涌般开展起来。事变一爆发,中共北平地下组织立即组织发起北平各界抗敌后援会,发动群众团体开展各项救亡工作,援助第29军抗战,并派人与吉星文团取得联系,鼓励他们英勇抗战。8日下午,北平民众救亡团体冒着危险赴前线慰劳抗日勇士。北平各校师生纷纷组织战地服务团准备赴前线效力,北平市民也踊跃援助前线。全国各地派出大批慰劳团体,赴卢沟桥慰问抗日官兵,冀察当局每天都收到大量全国各地发来的支援抗战的电报和信件,许多社会团体和个人,陆续汇出一笔笔款项,支持抗战,慰劳第29军官兵。各国华侨也迅速组织起华侨抗敌后援会、救灾总会、华侨筹饷会等团体,捐输财力,征集药品,或亲自回国,直接参加祖国抗战。卢沟桥中国守军的奋起抗敌,开始演变成一场全民族的抗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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