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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路军组建的谈判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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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1937年8月25日,毛泽东等发布的《关于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的命令》

  红军改编,共同抗日,本是一件好事,可蒋介石却借改编的大旗,兜售其收编的私货,这一点也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早在西安事变前,国共两党就恢复合作、共同抗日的问题进行过谈判,这其中就主要包括有红军改编国民革命军的内容。这种谈判断断续续地进行了多次,直至1937年8月18日,蒋介石亲自发布朱德、彭德怀为国民革命军八路军正副总指挥的命令,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的谈判,才尘埃落定。

  ■蒋介石瓦解红军的策略

  1935年12月31日,蒋介石在他的日记中写道:“剿共”战争已经是“七分成功”,基本达到“攘外必先安内”的效果,1936年就要“以抗倭为中心”。中日两国相比,国力悬殊,要以弱国战胜强国,必须要得到国际援助。蒋介石最先想到英美西方大国,可是,英美等国却隔岸观火,采取所谓中立策略。蒋介石这才不得不把目光投向苏联,况且苏联也受到日本的军事威胁,蒋介石还想借助苏联影响中共。

  1936年1月17日,邓文仪与王明会谈。邓文仪给王明开出了国共合作的路线图,那就是中共取消苏维埃政府,其领导及工作人员可参加国民政府;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抗日必须要有统一的军事领导;国共两党可以恢复到1924-1927年的合作形式。邓文仪承诺,国民政府可以在经济上帮助红军度过目前的困难,但是红军改编后应即赴内蒙古,以担负抵抗日本进攻的任务。邓文仪还希望中共能够促使苏联援助中国的抗日战争。王明不在国内,中共和红军的情况,他亦不甚了了,所以没有贸然应允邓文仪,而是让去国内谈,并说凡涉中国党和红军的命运,“必须去和毛泽东及朱德同志谈”。

  红军改编,共同抗日,本是一件好事,可蒋介石却借改编的大旗,兜售其收编的私货,这在他与苏联驻华大使鲍格莫洛夫的谈话中暴露无遗。蒋介石说,苏联政府应施加这样的影响力,就是促使红军承认中央政府和总指挥的权威。又说,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允许一个政党拥有自己的军队。

  中共当然清楚蒋介石的真正动机和用心,“改制”也罢,“改编”也罢,在蒋介石都是巧言如簧,意在欺骗,真实的目的是以招安的方式将共产党及其武装,完全地溶入到他的体制之中,这一点也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2月21日,张闻天、毛泽东和彭德怀以中共中央及中央军委的名义,在给与张学良谈判的李克农的电令中说:“蒋介石策略,即取消苏维埃红军,纳入三民主义的轨道,引进共产党代表于国民大会,在共赴国难口号下取消苏维埃制度与暴动策略,接受南京节制,以最后瓦解红军。”

  陕北红军在与东北军秘密达成谅解后,胜利地完成东征,横扫山西十多个县,兵逼河北和绥远,这使蒋介石更加担惊受怕。他调集中央军进行追剿,红军在强大的军事压力下,又于5月初退回陕北。这时,蒋介石又让国民党谈判代表曾养甫给中共传递四项具体条件:一、停战自属目前迫切之要求,最好陕北红军经宁夏趋察绥外蒙之边境。其他游击队,则交由国民革命军改编;二、国防政府应就现国民政府改编,加入抗日分子,肃清汉奸;三、对日实行宣战,全国武装抗日队伍自当统一编制;四、希望党的领袖来南京共负政治上之责任,并促进联俄。

  这四项具体条件不乏积极的态度,但问题症结在于国民党的谈判代表在解释这四项条件时,明确表示“势难赞同”中共所提“国防政府与抗日联军之组织”,至于谈到中共与改编后的红军的关系,这位代表尽管闪烁其词地以“全国武装抗日队伍自当统一编制”,“惟党与军之行动,或须有所分别”相搪塞,其实质内容是要中共放弃对改编后红军的领导。

  ■毛泽东坚持红军基本不动

  这时,中共中央已经根据共产国际的指示,放弃“抗日反蒋”的方针,也不再进行策动反蒋的事变。中共中央还向国民党表示,愿意“在任何地方与任何时候派出自己的全权代表,同贵党的全权代表一道,开始具体实际的谈判,以期迅速订立抗日救国的具体协定”,以期“两党重新合作共同救国”。9月1日,周恩来致函陈果夫、陈立夫:“国共两党犹存敌对,此不仅为吾民族之仇者所快,抑且互消国力,自速其之”。表示愿意外出商谈两党两军相关问题,并希望陈氏兄弟敦劝蒋介石“立停军事行动,实行联俄联共,一致抗日”。

  蒋介石在顺利地解决两广事变后,对红军的态度又强硬起来。在他看来,长期以来威胁南京政府的两广势力,现在都已被他摧毁的土崩瓦解,收拾偏处陕北弹丸之地的疲惫之师红军,更是不在话下。曾养甫十分明确地告诉中共代表张子华,国共两党达成妥协的基础是陈立夫所提的四项条件,而这四项条件的核心是:“实现指挥与编制之统一”,中共“应于此时放弃过去政治主张,并以其政治军事全部力量置于统一指挥之下。”明眼人一看便知,这已根本不是原先意义上的改编,而是货真价实的收编。

  民族危机,大敌当前,中共惟一的选择只能是妥协和让步。毛泽东说:“照蒋介石处理广西的办法,我们是可以接受的。这也就是红军基本不动,服从中央,改叫国民革命军,只调个别人(如白崇禧等)去南京做官。这与国防政府、抗日联军表面上不同,但表面上得不到,我们应准备重实际,应该承认现实。”毛泽东所说的“现实”,就是敌强我弱。照“广西的办法”解决,虽与“国防政府、抗日联军”相去甚远,但是,毕竟中共还可以争取一个“实际”,即“红军基本不动”。

  红军三个方面军会师后,为了求得苏联的援助,红军发动了宁夏战役。在国民党军的强大军事压力下,红军连连受挫。红四方面军三个军共二万一千二百人虽成功地西渡黄河,控制了一条山地区,但是这一带的自然环境极不利于大部队的长期停留和生存。这便是西路军。红军的两支部队被阻隔在黄河两岸,互相不得照应驰援,军事形势变得十分严峻。

  红军为了生存和发展,再次作出让步。11月12日,毛泽东致电中共驻东北军联络代表刘鼎,表示可以接受陈立夫所提四条,即共产党公开活动,苏维埃继续存在,苏区派代表参加国会,红军改名照国民革命军编制及待遇,但不变更原有人员,同时委派潘汉年为正式代表,迅速重开谈判。没想到陈立夫在会谈时,竟然以发通牒的口气,要求立即取消对立的政权和军队,红军可保留三千人,师长以上领导一律解职出洋,半年后按才录用。潘汉年当即予以拒绝,并拿出《国共两党抗日救国协定草案》,要求以此为基础谈判。这其中就要求国民党停止进攻红军和取消根据地,红军服从统一指挥与编制,但“不变更共产党人员在红军中的组织与领导”。国共代表会谈已接近核心的问题:红军改编、苏维埃改制,以南京政府为中央政府,后两个问题都可以具体磋商,惟独红军问题悬而未定。

  国共就军队问题,谈了那么久,根子仍在红军的独立性和共产党的领导。蒋介石费尽心机,就是要将这支军队从共产党那里剥离出来。这当然不能为共产党所接受,况且,共产国际也给中共明确指示:谈判的结果必须是“保存我们的绝对领导、组织系统和军官成分,并且绝不允许国民党干涉红军内部任何事情。”中共中央致电潘汉年,让转告陈立夫,这种条件,使我们“无法接受”。

  ■蒋介石同意一致对外

  红军发动的山城堡战役,全歼胡宗南部丁德隆师的一个多旅。蒋介石从胡部的失利中改变了态度,又伸出橄榄枝,指示陈立夫告诉潘汉年,原先只允红军三千人,现在可以保留到三万人,不是编遣,而是改编。与此同时,蒋介石又亲率众多军政要员飞赴西安,要倾其全力把红军赶到外蒙边境。他在日记中写道:“欲使匪渡河北窜,则非余进驻西安不可!盖形成紧张,增进局势,匪自不敢久踞矣。”这样,“将计就计,待其诈降以后较易消灭乎”。

  蒋介石虽将红军人数扩大了十倍,可却仍然摆出一副招安的态势。中共中央在接受潘汉年的来电后,立即回电:谈判显然无速成之望,“我们愿以战争求和平,绝不作无原则让步。”12月10日,毛泽东致电潘汉年:“红军在彼方忠实地与明确地承认其参加抗日救亡之前提下,可以改换抗日番号,划定抗日防地,服从抗日指挥。在这些上面我们并不坚持形式上的平等,也不须用两个政府(国民政府、苏维埃政府。作者注)出面谈判,但是必须两党(不是两政府)平等地签订抗日救亡之政治军事协定。红军不能减少一兵一卒,而且须要扩充之。离开实行抗日救亡之任务,无任何商量余地。”

  此时距震惊中外的西安事变,也就两天的时间。西安事变的爆发,突然中止了蒋介石的更大规模的“剿共”战争,他所希望的把红军赶往外蒙边境的设想,再也不能实现。东北军、十七路军和红军三位一体的公开结盟,使原本处于逆势的红军有了明显的转机。气势汹汹的蒋介石实际上已成了阶下囚。

  蒋介石被扣,南京以何应钦为首的一帮人,别有用心的以冠冕堂皇的名义兴兵讨伐,西安和南京一时形成军事对峙。中共中央这时必须审时度势,谨慎从事。周恩来应张学良之邀于事变后的第五天到达西安。宋子文也来西安善后。

  经张学良安排,宋子文与周恩来于23日会谈,没想到会谈取得意料不到的结果。周恩来在给中共中央的电文中说:“蒋暗示宋,改组政府,三个月后开救国会议,改组国民党,同意联俄联共。”关于红军则是:“停止剿共,联合红军抗日”。据张学良转告,蒋介石同意停战,“令东路军退出潼关以东,中央军决离开西北。”“联红容共,蒋主张对外,现在红军苏区仍不变,经过张暗中接济红军,俟抗战起再联合行动,改番号。”

  周恩来与宋子文的会谈,引起蒋介石的兴趣,25日上午,蒋介石会见了周恩来。蒋周会晤的当事人宋子文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委员长答曰:红军北上抗日一直为其心中愿望,若如周之所言,他们愿意停止一切赤化宣传,听从他的指挥,他将视其军队如己出。在‘剿共’之所有岁月里,他一直记怀中共之领袖,他们许多人皆曾为其部下。既然他能对桂系施以仁怀,那他对中共亦一定能慷慨对待。他已委托张来改编红军,若红军对其效忠,他们将享受胡宗南军队一样之待遇。在他充分休息后,周本人可亲赴南京,继续讨论。”

  国民党代表张冲代表蒋介石对中共作了三点确认,其中就有:红军驻地“延川、延长、肤施、鄜县、庆阳、西峰一带及凉州以西,除陕南外,蒋先生一概承认。给养问题,蒋先生已答应与中央军同一待遇,以军队之多少决定军饷的数目。”“关于保障和平,不再攻打红军,已由宋子文先生向贵方代表直接声明,代表蒋负责保证。”

  ■自动改编向全国公布

  蒋介石在顺利解决了东北军、十七路军问题后,以为红军问题已有章可循,又老调重弹,认为红军不是改编而是投降。他在给顾祝同的电报中说:“今则时移情迁,……中央准编其为四团制师之两师。照中央编制,八团兵力已在一万五千人以上之数,不能再多,……各师之参谋长与师内各级之副职,自副师长乃至副排长人员,亦皆应由中央派充之。”

  蒋介石料到中共不会接受这个数字,1937年2月27日,张冲又带来蒋介石的新意见,红军可改编为三师九团。3月1日,中共中央给周恩来发来电报指出:“红军编五万人,军饷照国军待遇,临时费五十万,以此为最后让步限度,但力争超过此数。”周恩来与张冲交涉谈判,并达成这样的协议:红军中之最精壮者选编为四个步兵师,计四万余人,并设某路军指挥部;红军中精壮者选编为两个工兵师,计两万余人;红军军委直属队,改为某路军总指挥部的直属队;红军的地方部队改为地方民团、保安队及特别行政区的警卫队;红军学校办完这一期;红军的医院、学校保留;老弱病残由中央负责解决,给资遣散等。

  蒋介石所孜孜以求的是要取消中共对改编后的红军的领导,这在他的日记中暴露无遗,“只可收编其部队,决不许其成立军部或总指挥部”。深得其要领的贺衷寒,竟然对会谈形成的,并将送达蒋介石最后决定的草案,擅自作了重大改动。这些改动是:将“陕甘宁行政区”改为地方行政区,直属各省政府;改编后的红军定员,被裁减为三个师,二万七千人;将红军改编后“服从统一指挥”,改为“服从一切命令”;不提在河西走廊停止进攻红军。3月11日,毛泽东和张闻天致电周恩来:“现在问题非与蒋谈不能解决。如果承认贺衷寒所提各点,不但非常危险,而且过几天有可能连贺案亦被推翻,因此决不能同意。”中共中央书记处还就此定出最低限度:“红军改编后之总人数,不少于四万三千人。”

  蒋介石此时也急于要根本解决共产党问题,所以立即电约周恩来面谈。3月和6月,周恩来在杭州和庐山与蒋介石谈判。蒋介石对周恩来交谈所坚持的中共几项原则,其中尤以改编后的红军人数等问题,似乎并不十分在意,十分爽快地说:这些小节不成问题。他所反复向周恩来强调的是“承认谁为领导者”的问题,对此在当日日记中更是表露的明明白白:“共党必欲将收编部队设一总机关,自为统帅,此不能允许,应严拒之。”

  卢沟桥事变的爆发,全民抗战兴起。蒋介石本应顺应抗战大局,降低与中共的谈判条件,以便红军早早完成改编,奔赴抗日战场。可是,蒋介石仍然坚持红军改编后,“各师须直接隶属行营,政治机关只管联络。”就是不让设立总指挥部,以取消中共对改编后的红军的领导。朱德、彭德怀等红军将领对此表示出最为坚决的态度,他们认为:“蒋介石对红军改编所提条件,超过我们统一战线最低限度原则,如果接受其条件有瓦解危险。我们改编三个国防师一军部及若干地方武装,是最低限度的原则与要求,否则拒绝谈判。”他们主张,不论蒋介石同意与否,我们“立即自动的改编为三个师一个军部,向全国公布”。

  战事的发展已由不得蒋介石,8月18日,蒋介石亲自发布命令,主力红军改编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朱德为八路军总指挥、彭德怀为副总指挥。25日,中共中央军委主席毛泽东,副主席朱德、周恩来,根据国共谈判协议,发布主力红军改编为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9月,根据战斗序列,八路军改称第十八集团军),红军前敌总指挥部改为第八路军总指挥部,下辖115、120、129三个师,将近五万人。10月,中共领导的南方8省11个地区的红军游击队,也被改编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简称“新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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