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12月13日,侵华日军侵占南京中华门,日军坦克蜂拥入城。
沉湎于灭亡中华迷梦的侵华日军,经过淞沪之战后,已不再满足于想象和预言,极力把战前各种美妙无比的侵略预想化为行动。淞沪战役甫一结束,日本华中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等军事将领,违背了日军参谋本部于11月7日下达的临参第600号命令,规定“上海派遣军的作战区域大体是苏州、嘉兴一线以东地区”的“制令线”,竭力主张向南京进攻,以期迅速解决“支那事变”。与此同时,南京国民政府经过紧张的三次军事会议,确定了南京保卫战的战略部署及防线,并任命唐生智将军为南京卫戍司令部司令长官,罗卓英和刘兴将军副之组成卫戍司令部,以此组织各路军队,保卫首都南京。
1937年12月1日,日军参谋本部下达了成立华中方面军并攻击南京的总命令。三路日军分别由京沪铁路、京杭公路和长江水道,从东、南、北三个方向合围南京,来势凶猛。
地处江南水乡的古都南京,东、南、西三面环山或丘陵地貌,无险可守,加之北面位于长江弯曲内侧,没有退路和战略纵深,易攻难守,是典型的背水一战。中国守军多数是来自淞沪战场的退兵,虽经整补,但由于新兵较多,建制残缺,部队战斗力普遍较弱。然而南京系国民政府的首都,又是国父孙中山陵寝所在之地,拱手让与日军,既有碍国际观瞻,又易伤国内民众情感。唐生智将军为了显示誓与南京共存亡的决心,鼓舞守城将士破釜沉舟,背水一战,将下关到浦口的渡轮全部撤往武汉,并授命驻守浦口的第一军禁止任何部队北渡,违者即格杀勿论。
1937年12月5日,日军抵达南京外围阵地。9日,日军用飞机撒下劝降书,被中国守军严词拒绝。劝降不成后,恼羞成怒的日军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石根,下令于1937年12月10日13时发起新一轮攻击,一举突破由雨花台、紫金山、乌龙山、幕府山以及城垣组成的复廓防线,兵临南京城下。12日中午,疯狂的日军占领雨花台。晚上,其主力部队从中华门蜂拥入城,南京城防被破。日军的野蛮破城,不仅昭示着古老的城墙在近代军事防御功能上的衰败,更将中国守军在城墙上的浴血奋战铸成悲壮。中华门、中山门、光华门等古老的城门不以沉默的姿态,见证了这场考验民族意志的激烈战斗,城墙上的中国守军也将自己的血肉之躯和历史的城墙融为一体,粉身碎骨浑然不怕。国民革命军八十七师二五九旅少将旅长易安华将军,在守卫光华门的战斗中,身中五弹而坚守城门,不幸坠落城墙,滚入12月冰冷的护城河中壮烈牺牲。
12日下午5时,唐生智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小部渡江,大部突围。”守城各军相继放弃自己的阵地,退往城内。城外部队亦沿城墙向下关奔逃,城内城外一片混乱。唐生智将军眼见守城难以为继,不顾战前“临难不苟、临危不乱”的誓言,命令各军突围,同时又自相矛盾地命令各部队“如不能按时突围,可乘轮渡江,向滁州一带集结。”历史证明,这一命令实属下下之策。此令一出,原定向东南突围的部队,也改变计划涌向江边。昔日本已混乱的下关江边,此时更是拥挤不堪。据三十六师师长宋希濂回忆:“人人争渡,任意鸣枪,船至中流时,或遭对岸枪击,或因装运过重,多有沉没。十万渡江部队,除一部渡江或泅水而越者外,大部均做壮烈牺牲。”更为中国守军始料不及的是,无法渡江撤退的国军将士在放下武器、换上便衣之后,依然未能如想象的那般万事大吉。恰恰相反,日军破城之后,在城内大规模搜集“便衣兵”,加之日军先前已制定明确的“屠杀令”,因此在进行“城内扫荡”和“扫荡败残兵”的口号下,进行随意性解释,导致手上有老茧或者头上有帽箍的黄包车夫、码头工人、苦力等青壮年男子,均成日军怀疑对象,在未加审讯的情况下悉数处决。南京保卫战中,中国军队以11万多人的疲惫之师,在三面被围,一面背江的不利形式下,破釜沉舟、背水一战,抗击了日军20万机械化部队,勇猛壮烈,可歌可泣。但综观南京保卫战,从战略到战术,均有较大失误,在天不假时、地不假利、人不假和的情况下,使得一万多中国守军将士牺牲于南京保卫战中,九万多成了日军俘虏并遭到屠杀,血染古都,尽成国殇。《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