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奎1933年出生 1950年参加工作1976年5月入党西宁市税务局退休干部。1941年,我八岁,家住南玉井巷中段。
6月23日那天我跟往常一样去学校,因为答应给同学摘酸杏子,便爬上杏树去摘,突然听到我十四爸催我下来,“快跟我躲飞机去”。日本帝国主义在我西宁上空飞来27架飞机,我便跟着十四爸跑到小西门外,就是现在青海日报社一带的地方,躲在了一片麦地里。
下午两点左右听到飞机沉闷的嗡嗡声,接着便是轰隆隆的爆炸声。等城头上解除警报的钟声响了,我们走过的几条大街和小巷都看不见人,偶尔会听见远处传来的啼哭声。正在这时碰到了我同院的一个婶子,她说:“老十四,你的大嫂(即我母亲)被飞机炸坏了”。我十四爸一听,就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家(那年我十四爸由于惊吓成疾,加之无钱医治而亡,继而十四婶也忧愁而终)。被炸后的家是一片狼藉,里外院都是破砖烂瓦,我家的藏书都扯成了一页页地撒落在前后院的地上,南房半截柱子打入了西房南头的窗子后立在房里的墙角边。在花园的废墟中,我看到母亲坐在一棵花树下痛苦地呻吟着,我大哥正在给母亲用药棉擦洗伤口、敷药。我姐姐朱毓英也好像才从土里爬了出来,嘴角流出的血变成了黑泥流,那年我姐姐才十岁。日机给我家投的一枚炸弹爆炸后,给我家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我爷爷用终身智慧所雕刻的石刻、木刻等格言,家藏字画被炸得撒落在前后两院;前院南房两间损坏一间,紧挨的厕所一间,背靠的花园北房三间,炸断花园内老榆树一主干后压塌房屋一间;家中文物价值的损失更是无法估算。而两位亲人的逝去,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由于生活艰辛家中四五口人相继病倒,我也患上了眼疾和百日咳,被迫休学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