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日本侵略军侵犯卢氏
1944年,抗日战争进入了大反攻阶段。长期积聚的民族仇恨和军事实力,给了暴虐的侵略者以英勇的反击。日军为挽回败局,遂在侵华军司令冈村宁次的亲自策划指挥下,发动了“河南会战”,试图打通陇海线,西入陕西,以摆脱其在华北和中原的困境。
当年初春,日军对河南的进攻全面展开,儿乎蚕食了全省的全部县城。豫西地区仅剩洛阳、灵宝、卢氏三处尚在国民党军手中,其余均已沦陷。洛阳守军面临强大的压力,遂于5月10日开始西撤,其退却路线沿洛河河谷往豫南方向。在宜阳——洛宁——卢氏间,成千上万的国军及大批的车辆大炮络绎不绝。5月13日到14日,豫西地区普降大雨,也未能使西撤的国军停止他们逃跑的脚步。
卢氏县城所在的洛河盆地,是洛河上游豫陕边陲的一个重要据点,战时飞机场即位于县城西侧。它处于卢氏—灵宝道路之上,可以连接灵宝川地与洛河河谷,而且是国民党军队(日军称之为“重庆军”)南撤的必经之途和重要通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日军第十二军司令官内山中将认为:“我军主力迟早必须转向追击作战,那时洛河河谷将成为重要的追击地区,其中卢氏的地位十分重要,有必要向该地派遣一支挺进队”。“由于考虑到地形的限制,不能投入师团主力,所以决定派遣由步炮兵组成的一个支队”。
5月11日17时,日军第12军对所属第37师团发出派遣卢氏挺进队的命令,令“第37师团派步兵一个联队向卢氏挺进,彻底破坏该地军事设施,堵截和歼灭从洛阳方面退却的敌军。”12日,37师团命令正在西进的右翼追击队冈村部队坚决执行此项任务,进行各项准备工作,并命令各部队必须于明日返回联队所在的伊阳南之上店,进行弹药补充等奔袭准备。
13日21时,日军“卢氏挺进队”到达嵩县桥北。整整一天都在下大雨,冒雨行军的日军疲惫不堪,遂于当晚及次日进行了小休息。他们磨刀霍霍,一场灾难将临于这片秀丽春川。
14日晚,日军由嵩县桥北出发,汹汹西来。15日抵大章。据当日飞机侦察,在宜阳到卢氏间,“有大炮20余门和大批车辆,目测至少为一万数千人的大纵队”蜂拥西逃。日军为“围歼更多的重庆军”,高级指挥部向12军并卢氏挺进队下达了“径向指定目标猛追”的命令.连日大雨,挺进队强行军向西插进,路上还累死了两名日军士兵。这支虎狼之旅怀着更为凶残的企图,悄悄地向位于豫西大山深处的中国士兵和中国平民扑来。它张开了血盆大口,以图吞下更多的血肉之躯,也好一时满足其无尽的贪婪!
16日夜宿潭头,已进入卢氏东境。17日晨6时许出发,经马朝营、铁角店、王村一线西来,沿途拣得“重庆军”遗弃的许多辎重及一大批重要军事文件。他们得知国军在没命地西逃,更加得意忘形,至夜21时方休息.次日7时出发,向西南迁回,在险峻的山岭间潜行,夜23时到达大石河与阳坡庄之间。19日晨5时由大石河出发沿河西下。峡谷之中,河流湍急,随时需要涉渡。带着迫击炮等轻重武器的日军甚感行军困难。12时许抵磨上,发现了中国军队的弹药库,立即将该地占领,并派兵看守,计划次日再加以摧毁,以免暴露作战意图,然后向卢氏县城方向疾进。
下午5时许,日军斥侯(侦察兵)发现有持枪的自卫团企图抵抗,立即报警注意。在磨上村前的南山坡上,一日军官发现一位农民正在耕地,遂上前行凶。这位农民不甘就擒,进行了英勇的反抗,赤手空拳与手持战刀的杀人魔王拼死一搏,最后用两只手硬是握住了日酋的战刀,鲜血淋漓,抱打成一团后,与敌人一起滚下了数十米高的深谷同归于尽,令在场的日军心惊胆寒!
敌酋立即下令封锁所有路口,以割断与县城的地面联络。6时许,时近黄昏,夕阳欲下,敌挺进队长冈村大佐爬上望家村的山顶,此处标高1430米,一川洛水和卢氏县城尽收眼底,河水似可涉渡,遂召集各大队长,下达了明日((5月20日)拂晓向卢氏县城发起攻击的命令。
面临劫难的山城,此时却是一片混乱。数以万计的中国军人在其长官的率领下四散逃命。卢氏山川成了一个“兵过口”,溃散的中国军队在山川留下了一个民族的耻辱和悲哀。
18、19两日,国民政府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副司令长官汤恩伯、河南省政府主席刘茂恩等军政大员均在卢氏境内。长官司令部驻东湾,蒋鼎文、汤恩伯住县城北窑,刘茂恩住涧西。司令长官率领的30军和汤军27师,加上原驻卢氏的独立第五旅,兵力总计两万余人,这两部分堂堂国军,竟被千余人的日军吓得不战自溃,在此两日内列成三路纵队源源西撤。蒋、汤率长官部向灵宝境内的朱阳山区退去,刘茂恩则率省政府机关撤往西坪。随后又将省政府驻扎在卢氏西南重镇朱阳关,并设了“八大处”、省银行机构,维持着一个流亡政府令人可笑的“尊严”。而在此时,偌大一个卢氏县城,成了一座无兵把守,仅余少数老弱的空城!而驻在涧北村的洛阳师范的学生,在中共地下组织的领导下,趁混乱之际向驻卢的国民党部队军械库交涉,领出了80支步枪和14箱子弹,建立起了自卫武装,名曰“洛师抗日游击队”,对糟害百姓的散兵游勇形成了震慑。日军走后,该游击队的骨干力量带上武器投奔了洛宁李桂吾的抗日游击队,为抗日战争做出了努力。
且说5月19日,日军据飞机侦察,得知“重庆军”云集于此,恐怕遭到伏击,遂制订了严密的攻城计划,高度紧张,如临大敌。其攻城命令为:“第一大队以一部分兵力进入东门外一带,围而不攻,把东门留作城内重庆军突围的突破口,主力向西撤的重庆军攻击;第二大队以部分兵力放在北门外,主力向西门外和飞机场发起攻击和扫荡;第三大队以全部兵力配合山炮和工兵由南门发起攻城,五时以前作好攻击准备。五时三十分,以三大队爆破南门为信号即行冲锋,扫荡城内外的重庆军,摧毁各项军事设施。”
5月20日凌晨2时,日军每四人一组开始挽臂涉渡洛河,3时左右即分别进入指定位置,隐蔽起来,日军第三大队在南关井台旁架起了山炮,5时30分向南城门发炮,轰开了城门,未遇抵抗,遂蜂拥而入,开始了大肆洗劫。
最大的惨案发生在南河滩。洛河北岸的开阔地上,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杀人场!
由城西南角经寨子村下南河滩到洛河渡口,是一条约三华里的简易公路,为卢(氏)西(坪)公路的必经之途。处于洛(阳)潼、卢西公路衔接点的卢氏,自洛阳吃紧后,此时已成为交通要道,省府、洛阳的机关、学校和第一战区的部队、军事机关、团体及其家属,纷纷由洛潼公路转道卢西公路西撤。自5月17日起,西去的人马车辆络绎不绝,日夜兼程。到19日夜,逃难的人群更为拥挤,南河滩(原运动场)附近的公路上,几乎是车马首尾相接,人群摩肩接踵,前有大河阻隔,人车不及渡过,这一带集聚了近千人。20日晨5时30分,随着南门外一声炮响,隐蔽在运动场、飞机场及西门一带的日寇,如恶狼扑羊般向无辜的平民冲来。弹雨倾盆而下,罪恶的枪口喷射着火焰,恶狼们发出了疯狂的嚎叫,血肉横飞,尸横遍野,血染洛水!400余名无辜的中国男女,倒在了血泊之中,从东山升起的太阳看到了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它不忍目睹光天化日下野兽般的暴行,躲到了云层后面。血气冲天,太阳变成了血红色。腥风扑面,洛水呜咽;手无寸铁的人群一批批倒下,尸体横七竖八,有三个吃奶的孩子还叨着死去的亲娘的乳头!年轻一点儿的四散而逃,有的被罪恶的枪弹射倒在洛水中,有的倒在了远处。受伤未死者忍着剧痛而不敢呻吟,以期在恶狼的利齿下等待一丝渺茫的侥幸。
大屠杀之后,黄色的兽群扑向了妇女,其中有不少洛阳师范的女学生。处在妙龄的少女之花,未及开放便被粗暴地践踏,强奸后又被全部杀死。这些不如禽兽的“东洋鬼子”在奸杀之后,又将木棍插入了受害者的私处。其残暴无道,令人发指!
天亮不久,日寇出动飞机7架,飞临县城上空,对城西飞机场进行了狂轰滥炸,将机场设施破坏殆尽。
9时整,日军联队长冈村大佐举行了“入城式”。他们以战胜者的姿态,姿高气扬地由东门入城,指挥部设进了薛家巷西头,并将写有“武功告进”字样的膏药旗插在了小西门上,然后对城内的电话局等“军事设施”进行了彻底破坏。
在县城东门外,有50多名群众和学生被鬼子兵赶进了蛮子庙内,将男性一律用刺刀捅死,妇女则遭到轮奸而后杀死,一名逾墙逃出的妇女也被枪杀。最后鬼子们放火烧毁了庙宇,这些无辜者的尸体全被烧焦。
在县城北坡根,鬼子兵将30多名妇女驱赶到一起,全部凌辱后又一律用刺刀戳死!
中午12时,日军准备撤退,再次杀人放火,城内沿街的房屋全被点燃,一时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大火一直蔓延了三天三夜,计有340余间房屋化为灰烬,满城断壁残垣,一派破败。日军撤退时,将城内看守门户的老弱者又杀死了一批。有两名幸存者也负了重伤:60多岁的李新科老汉被鬼子连戳三刀,医治数月才得痊愈;西南街张小根的奶奶,被鬼子打聋了耳朵造成了终生失聪。在县城十字街上,有一少女被剥得一丝不挂,下身也插了一根木棍,令人目不忍睹!
在上午8时许,日军后卫部队由洛河南岸的照村渡河进城时,正与国民党溃军百余人猝然相遇.“国军”除当场死伤数人外,其余全部缴械投降。日寇逼迫降兵用自己的裹腿带相互将双手捆绑起来,拴作一串任其押解折磨。当午后一时往城东范里撤退时,走一程就随意杀死几人,到范里镇时全部杀死。——这真是投降者的奇耻大辱!
500余条活泼泼的生命,消失在侵略者血腥的屠刀之下,冤魂游荡在山川之中,向后世的子孙诉说着战争的暴行。透过数十年历史岁月厚重的帷幕,它依然血光满天!这一个黑色的日子,它永远让人触目惊心。这古老山川文明史上极其悲惨的一幕,愿它永不再重演!
第二节 洛师抗日游击队
省立洛阳师范学校迁入卢氏后,为了应对日益紧张的战争环境、宣传抗战和开展抗日救亡运动,在校男女学生全部实行军事训练。
中共卢氏地下县委成立后,对所属党支部做出指示:如果日寇进犯卢氏,就拉起武装建立抗日根据地。因此,洛师地下党支部十分重视对军训、步兵操典和射击教范的教学。
一九四四年,日军开始大举进犯河南后,豫西各县纷纷告急。洛阳师范的学生一部分毕业回家,一部分师生则开始西逃。在此情况下,洛师的留校师生便组织了一支抗日游击队。其中男生一百余人,女生五十余人,加上教师和家属共计二百余人,共分两个中队,分别由张耀汉和黄生学任中队长。
五月十六日,洛师抗日游击队师生冒着敌机的扫射,到卢氏飞机场省保安团看守的黑马渠军械库,领取国民党军队撤退前准备炸毁的枪支弹药,但遭到守库军官的刁难,双方发生激烈争吵。僵持到中午,躲在窑洞里的第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听说是洛师学生请缨杀敌,就给师生批了条子,让师生领得枪支八十枝,子弹十四箱。师生领着枪支回到位于涧北的学校后,当即就在学校和村头要道布置了游击队的岗哨。当晚,洛师游击队侦察发现,洛河南岸有敌人的便衣队出现。为防不测,游击队护送着全体师生,从后门撤离了学校,上北面的山岭夜宿王村。
五月二十日,日军突袭县城,并在县城附近大肆扫荡屠杀。洛师游击队早饭后离开王村向潘河转移。在半路一处山上,遭到一伙不明身份的武装拦截,洛师游击队准备武力攻击夺取高地,对方知道是洛师游击队后,自动让出一条路,让洛师的大队师生通过。
在从潘河到徐家湾的路上,洛师师生多次遇到三五成群的武装劫路者,但在洛师游击队的保卫下,于五月二十二日,平安到达徐家湾。在徐家湾朱红寺修整三天后,洛师游击队经过商量,一致决定返回学校开展抗日活动。
五月二十六日,洛师游击队经上店、龙驹返回涧北学校。次日,派出五名队员到县城侦察,发现被日军洗劫后的县城到处都是尸体和余火。在日军撤退,县城已由国民党军队驻防的情况下,洛师游击队部分队员奔赴敌后,参加敌后的抗日武装组织,直接从事抗日运动。
洛师游击队存在的时间虽然十分短暂,并且没有和日军直接进行正面的交战,但在当时的条件下,有效地保卫了洛师全体师生的安全。在往返潘河、徐家湾的路上,高举抗日的旗号,对激发民众的抗日斗志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第三节 浴血石大山
卢氏县官道口镇西北十华里处有一座光秃秃的山叫石大山,属于崤山余脉,东西蜿蜒约二十里,海拔一千九百米。周围地势险峻,山顶怪石嶙峋,山腹以下坡度却很小,散落着耕地、村庄。石大山正南面对将军山,中间山腹突出一条鱼脊梁,叫陈家岭。石大山北端有一个关口叫火山关,地势复杂,是卢氏北部要隘之一。抗日战争期间发生在卢氏最大的对日作战就发生在这里。
一九四四年,洛阳沦陷后,豫西的日军南起内乡西峡口,经嵩县的黑峪、洛宁的长水、陕州的曹庙至灵宝一线,配置了前进据点,封锁第一战区。八月,国民党军队在内乡西坪镇召开国民党第一战区驻豫师以上高级将领会议,对豫西防务进行了部署,其中的一项部署就是由国民党第四集团军第九十六军第一七七师长李振西率部驻防卢氏,在卢氏城郊建立国防独立据点。卢氏的主要阵地,完全以钢筋水泥来构筑。
一九四五年五月,日本侵略军为打通从潼关到荆紫关一线,把国民党部队从卢氏、灵宝赶往西安,并夺取卢氏的飞机场,日本“铃木师团”和汉奸、伪军约万余人由陕州曹庙方面,分两路进攻卢氏,企图与洛宁长水方面的日军会师后,夹击第四集团军的三十八军和九十六军于卢氏县境,并将第一战区豫西方面的部队完全压迫到陕西省境内,进一步威胁洛南,进而取道卢氏、商洛攻取西安。
国民党第四集团军九十六军十四师第四十团驻守官道口,四一、四二团驻守寺河。灵宝有四十军和九十军的二十八师参战。日军从五月十六日开始发起进攻,十八日到官道口石大山,受到国民党九十六军新十四师陈子坚部堵击。至二十日,由于国民党军队的错误判断,导致灵宝的寺河街和卢氏的火山关、石大山相继失守。当时,新十四师已向卢氏杜关撤退,除一七七师守在卢氏县城外,正面防线只有腹背受敌的三十八军,其余部队准备分路向陕西洛南的主阵地撤退。而第四集团军总部除少数人外,其余已向兰草方向撤走。高级将领们也齐聚卢氏飞机场,准备撤离。这时,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由陈诚换为胡宗南。胡不同意陈诚的原定作战计划,责成正面防御军队击退日军,收复并固守寺河街,没有命令不得擅自撤退。第一七七师长李振西遂主动请缨,要求反攻石大山之日军。
日军占领石大山后,美国对空联络指挥官马桂尔乘飞机到卢氏,与李振西师长等研究后决定,把对空联络指挥部摆到官道口以东的将军山上,中美十二架飞机协助地面部队作战,先攻占石大山,切断日军的退路,把敌人压迫到官道口以北地区进行歼灭。
寺河街沦陷的第三天上午,李振西把五二九团留下,同师部直属营守城,李振西亲自带着五三0团、五三一团抵达杜关窑峪。是日夜,在当地群众的带领下,连夜控制了火山关及其东北部、南部各山头。从而控制了整个石大山的东部和北部,完全切断了日军的退路。
日军得到火山关被占领的消息后,分两路向火山关及石大山北部反攻,遭到李振西部的阻击,战斗十分激烈,石大山主阵地几易其手。下午,日军在三架飞机的掩护下,攻占了石大山顶。傍晚时分,中美六架战斗机参加战斗,击落敌机一架,击伤敌机两架,李振西部在陆空的协同下,最终将失去的阵地全部夺回,并将日军压迫在石大山西南部。入夜,日军攻击陈家岭东端高地,企图向东撤退,遭到阻击后折回石大山。
次日,日军继续向火山关进攻。同时,陕州的日军由陕州增加到寺河街方向,向火山关进攻。一七七师腹背受敌。当时正值麦收时节,在光秃秃的石大山上,一点儿水也没有。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下,在陆空的协同下,始终未让日军前进一步。国民党第三十八集团军总部决定集中四十军、九十军、九十六军将包围在石大山地区的日军全部歼灭。
当日夜,由于协同失调,石大山内的日军偷偷逃出了石大山南口,钻进陈家岭前的大沟里,沿河向西撤退,突破二十八师的封锁线后,绕道寺河街的西北方向逃回陕州、灵宝。石大山歼击战宣告结束。
是役,在前后十多天的战斗中,城内各界人士及学生积极运送物资支援前线,鼓励士气,阻止了日军西犯。凯旋归来时,政府官员率城内工商、市民和学校师生,从东门外到十里铺夹道欢迎。
石大山战役是抗日战争时期,国民党第一战区,豫西较为著名的一次战役。虽然没有达到歼灭日军的预期目的,但击溃了日军的正面进攻,击落日机一架,击伤两架,击毙日军大队长两名,打伤联队长佐藤,打死打伤日军两千人。给日军以巨大的杀伤,使其沿商洛进攻西安的企图落空。
第四节 河南省党政机关云集卢氏
抗日战争期间,为了躲避战火,河南省一些重要的党政、金融、司法等机构纷纷西迁,先由省政府所在地的开封西迁至洛阳。洛阳战事吃紧后,又陆续西迁至卢氏一带山区。一时间,国民党的许多机关云集卢氏城乡,使偏僻的卢氏顿时繁荣起来,并一度成为河南正面抗战的中心和后方基地。一九三八年,国民党当局决定,在西至张麻村,东至西寨子,南到洛河边,北至权家窑路下建成930多亩大的飞机场。
一九三八年七月七日,为纪念抗战一周年,在国民党县政府的主持下,由省参议会副议长陈世凯撰文,在东门外树立“七七抗战阵亡将士碑”。
当时,最先迁入卢氏的省级机关是河南省高等法院。省高等法院原在开封,抗战爆发后迁至洛阳,后于一九三九年迁驻卢氏,分别散居在横涧的代家村、东照村、安理村、衙前村等处。河南省高等法院分为两大部分,一是院方,二是检方。两方共同设立民事法庭和刑事法庭。高等法院对刑事案件有判处死刑权,对民事案件有强制执行权。高等法院迁驻卢氏长达五年之久,一直到一九四四年日军进犯卢氏前才迁出。高等法院驻卢氏期间,给豫西山区,特别是卢氏县提起诉讼的人们提供了十分便利的条件。
一九四二年,开封专门承印钞票的 新豫印刷所,按照河南农工银行预定的地点,迁移到卢氏县文峪乡的窑子沟。一百多名专业工人随后到达,对农家大院进行整修后,分整版、凹版、湿纸、烘票、裁切等几道工序,安装印刷设备。按规程进行操作,专门印刷“河南农工银行”面额的“壹圆”券红色小版钞票。除向各地发行外,在卢氏城乡广泛流通。由于印钞机构的特殊性,国民党当局派一连军队设岗放哨,专门进行保卫工作。河南农工银行总行派专人常驻印刷所进行监督,行长和其他负责人也不时到这里进行巡视和检查。一九四三年,新豫印刷所奉命迁往西安市。因交通不便,部分设备、器具留在卢氏,后被作为废品处理。
一九四二年,迁入卢氏的还有从洛阳迁来的中央考铨部豫陕冀晋鲁皖六省铨叙处,驻县城北的灰胡同村。铨叙处是政府审查官员的资历,确定级别、职位的机关,机密程度很高,县警察局派一个武装警卫班专门为铨叙处站岗守卫。而当地群众只知道是大机关,却很难知道其中的内幕。一九四四年五月十八日,日机轰炸范里后,铨叙处撤离卢氏迁往西安。
一九四四年,河南战役爆发后,河南省政府就处于流亡境地,四处搬迁。是年冬,国民党河南省政府决定迁往卢氏县的朱阳关镇,并下令卢氏、内乡两县,负责在朱阳关大兴土木,征集民工,共建造简易官舍三百余间。一九四五年初,建房工程竣工。河南省政府及四大厅、八大处由鲁山、内乡、西峡迁入卢氏县朱阳关,分驻岭东、王店、南寺、杜店、莫家营和街西后坡根。其分布情况是:省府机关和财政厅住朱阳关街西北角。《河南国民日报》社和三青团住东街。警备处和民政厅住王店村。省党部及调查统计室住杜店村,建设厅住排子沟口的南寺。教育厅和保安司令部住岭东村。军管区住莫家营。省政府的安全保卫工作,由二百余名警察担任保卫。随着省政府的机关工作人员和家属的入住,朱阳关镇一时热闹起来。
一九四四年八月,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消息传到朱阳关镇,河南省政府为了庆贺胜利,在朱阳关街张灯结彩,遍贴标语。《河南省国民日报》还散发油印传单,散发捷报。省府机关工作人员和当地群众一道上街游行,燃放鞭炮,欢声雷动。整个小镇一派热烈气氛。河南省省长刘茂恩题写“古镇报捷”四个汉隶大字,在街西头树立石碑一方,以示胜利纪念。
日寇投降后,河南省政府于一九四五年九月迁离卢氏,东迁回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