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仲舒(公元前179年-前104年),广川(河北省景县西南部,景县、故城、枣强三县交界处)人,西汉哲学家。汉景帝时任博士,讲授《公羊春秋》。汉武帝元光元年(前134),汉武帝下诏征求治国方略,董仲舒在著名的《举贤良对策》中把儒家思想与当时的社会需要相结合,并吸收了其他学派的理论,创建了一个以儒学为核心的新的思想体系,深得汉武帝的赞赏,系统地提出了“天人感应”、“大一统”学说和“诸不在六艺之科、孔子之术者,皆绝其道,勿使并进”、“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主张被汉武帝所采纳,使儒学成为中国社会正统思想,影响长达二千多年。其学以儒家宗法思想为中心,杂以阴阳五行说,把神权、君权、父权、夫权贯穿在一起,形成帝制神学体系。
他提出了天人感应、三纲五常等重要儒家理论。其后,董仲舒任江都易王刘非国相10年;元朔四年(前125),任胶西王刘端国相,4年后辞职回家,著书写作。这以后,朝廷每有大事商议,皇帝即会下令使者和廷尉前去董家问他的建议,表明董仲舒仍受汉武帝尊重。
汉代尊儒之风如此盛行,离不开董仲舒的功劳。他针对朝廷所求治国方略,提出应当把汉武帝赏识,最终,才有了“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至此之后,儒学正式登上中国社会舞台,成为封建朝代正统思想,影响后世长达两千余年。以今天的角度看待,他创出的“天人思想”依旧有着深刻价值,散发着独特魅力。
不过,人们在谈及这以思想时,总会主观上将它当做封建迷信的“宗教神学”,从而,忽略董子思想的内在价值。其实,回顾历史,追随至上古时期,那时的宗教信仰、思想哲学,不就是通过对上天的信仰衍变而来吗。
董仲舒学说中,最大的特色就是重塑至高无上的上天威权,甚至于超越传统的诸神信仰、上天信仰。他的野心很大,敢于探究“天人相与之际”的问题,目的就是为了创出一种“天的哲学”,从而,制造非理性背后的“神秘”感受、意识或经验。
这是一种特殊且具有独立性的思想体系,简单来说,董仲舒需要借助天的威势使众生产生一种畏惧感。
董仲舒思想中的“天”与西方的“上帝”有着本质不同。“天”是具有某种神秘性和人格化的至上神,拥有无可争辩的威权。同时,“天”又是宇宙中独一无二的整体,它即无限又独具内涵,统摄世间万物,包含着整个宇宙。
关于它的内容组成,大致分为十项,即:
“天为一端,地为一端,阴为一端,阳为一端,火为一端,金为一端,木为一端,水为一端,土为一端,人为一端,凡十端而毕,天之数也。”由此可知,通过“天端”推演,可得出,宇宙间的事物发展规律、数量及其生成、变化与理则等方面。
而且,在董子思想中,还有一大特点与西方宗教信仰不同。西方人在“上帝”面前,会有一种“渺小卑微”的自卑感受,但在董子思想中,这种情况是不存的。且来看十大“天端”内,“有“人为一端”存在,可见“人”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另外,还有这么两句话:“起于天,至于人而毕”、“毕之外谓之物,物者投其所贵之端,而不在其中”。意思即:通过直接贬低“物”的价值,进而衬托“人”的作用,从侧面拔高人的尊贵,摆脱渺小的感受。
但这样会使人产生误解,认为“人”凌驾于“天”之上,董仲舒随即又补充:“以此见人之超然万物之上,而最为天下贵也。人,下长万物,上参天地。”这句话意思为:“人之所以尊贵,是相比于“物”,而不是“天”。”
显然,董仲舒依旧认为“天”是最尊贵的存在,不过“人”的重要性显然要高于其他天端,它虽是“天”造,却是极为接近“天”的存在,因此,“人”才是万物中最为尊贵的一端。“人”为天下贵,这是汉代学者的普遍共识。但董仲舒觉得,常会有人将它与物混为一谈,便对此加以区分,并在人、物之间增设了一道鸿沟。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拉开两方差距,突出“人”的尊贵及天人之间的相类相副。其中,最为重要的是,如何使天人之间与君主统治产生联系,毕竟董仲舒所立的“天人宗教”是为帝王服务的,以治国安邦为主。他根据政治需求,不断完善这套思想体系,使之更加符合当代政治观。像推行的“天人感应”理论,必须配合帝王统治方能得到实现。
那么,董仲舒为何如此执着于“天”?
由上文可知,上古三代先祖对上天有着独特的信仰,董仲舒需要借此塑造威权,引百姓敬畏、尊奉。他营造一种神秘、独特的思想氛围,并加入诸多政治理念,以达到治国效果,显然,这是一种政治需求。另外,古时皇帝有“天子”之称,董仲舒提出“天人感应”,正是利用万民对天的敬畏,稳固西汉统治,这是古时常见的“奉天而治”。
如果我们不能正确理解“天”的含义,那么,我们则很容易将其与“宗教神学”联系到一起。其实,抛去浮华,综合当时西汉政治的需求,我们很容易分析出董子思想背后的意图。《汉书》则对其评价道:“董仲舒有王佐之材,虽伊、吕亡以加,管、晏之属,伯者之佐,殆不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