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唐贞观年间，禅宗四祖道信大师把衣钵传给弘忍后，远看金陵（今江苏南京）牛头山上气象不凡，知道山中有高人，就亲自去探访个究竟。
道信来到牛头山幽栖寺，问一名寺僧：“这里有修道人吗？”
寺僧反问：“出家人哪个不是修道人？”
道信再问：“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修道人呢？”寺僧无言以对。
旁边另一名僧人告诉道信：“你往山中再走十多里地，那里有一个名叫法融的师父。他见人不起身迎接，也不合掌作礼，人称‘懒融’，他大概算得上是个修道人吧！”
道信便向山中走去，走呀走，终于见到了端坐着的法融。法融旁若无人，也不回头看人一眼。道信凑近问他：“您在这里做什么？”
“观心。”法融的答语只有两个字。
道信单刀直入地问：“观是何人？心是何物？”
法融默坐“观心”多年，听此话一惊，无言以对，觉得来者不俗，便破例起身作礼，恭敬地问：“您老是从哪里来的？”
“贫僧居无定所，或东或西。”
“您老认识道信禅师吗？”
“问他做什么？”
“他德高望重，我很想去拜见他。”
“在下就是。”道信终于说出了自己。
“大师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法融觉得奇怪。
道信说：“我是特地来拜访您的呀，不知山上还有住的地方吗？”
法融朝后面指了指：“这山后还有一个小庵。”
道信请他带路，一同到了山后小庵。一看四处都是虎狼兽类的足迹，道信举起双手，故作恐怖的模样。
“既然是悟道大禅师，难道还有恐惧心吗？”法融疑问。
道信反问：“这个恐惧心是什么？”
法融不解，请道信席地而坐。道信就在一块大石头上写出一个“佛”字，法融看了，不胜惊讶。道信指着“佛”字说：“还有这个在呀！”法融还不明白，顶礼请教。于是，道信向法融开示“观心”的真谛，正如一首偈语所说：“观者何人心何物，本来这个不须寻。百花落尽春无尽，山自高兮水自深。”
法融得到了道信“顿教法门”的真传，终老于牛头山，成为“牛头禅”的开山祖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