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机狂轰滥炸
民国27年(1938年)正月十八日(农历)早上,天气很冷,街上行人稀少,市面冷冷清清。八时许,一架日机从北飞来,在县城上空绕了几圈后,向北飞去。当时,人们以为日机飞来是侦察军队的,没有戒意。下午,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二时左右,一架日机在县城上空盘旋,突然间向北飞去,瞬间,日机猛地掉转机头,咆哮着俯冲下来,呼啸而过,震耳欲聋。当日机上升时,一颗黑色炸弹从机腹下垂线般地坠落开化寺(现船厂)附近,当场炸死四人。接着在江三立堂又投下一弹,该堂石框大门被炸飞,落在城外一姓彭的屋头上,房屋被压倒,老人被砸死。接着敌机又在北门街上(今粮食局附近)人群中又投下一弹,街道上顿时血肉横飞,尸体横七竖八。戴姓伞店有一孕妇被弹片击中,肚开腹破,胎儿的肠子挂在树枝上晃晃悠悠,墙上溅满血迹,其状之惨,触目心惊,目睹者无不毛骨悚然。北门机坊老板蔡胜发的妻子也被弹片削去膝盖,露出瘆瘆白骨,含恨而逝,遗留年弱幼女。宋双全家被炸死。吴沧溪(戴镇林场工人)的父亲,也在这次轰炸中罹难于防空洞中。继之,飞机又在十字街、东门、北门等多处投弹,东门四和楼茶馆被炸毁,其老板胡大海和店前摆香烟摊的陈炳南被炸得尸骸全无。十字街口消闲居茶楼亦被夷为平地(今和友电器专卖店址),只剩一堆瓦砾和残垣断壁,看门司务王忠贤被炸死。王家小祠堂前炸死的人最多,计有十余人,尸体残缺,血肉模糊。日机又飞到南门上空轰炸近半小时,炸毁了民房近百间,被炸死的有三十多人,伤者更多,城内到处是哭泣声、嘶叫声。
民国27年四月初四(农历)这天,日机又飞来八架。四架飞往弋江镇,四架在县城上空轮番轰炸,投弹数十枚,炸毁房屋二百多间,炸死一百七十余人。迎春园后面锅底塘一处就炸死几十人,许多人被炸得身首异地,尸骸不全,无法辨认。北门鬼塘(今粮食局后面)附近居民被炸死二十余人,东门城墙根下罗铁匠一家全被炸死,施世忠的妻子王小毛和方德媳妇也遭其害。夏孝玉(五小退休职工)的母亲手提一桶衣服,被炸得连尸体也无处寻找,只发现她的一条大腿血淋淋地挂在树杈上。西华池、衙门口、黉塘桥、城隍庙、香由寺等处,遍地尸体,血腥难闻。同时,弋江镇亦遭同样惨景,被炸死二百多人,大多数是过往客商。炸毁房屋数十间。
日机再次对县城轰炸后,城市一片萧条,城内市场转到城外,凶残的敌机追到城外,多次对五里岗、李家镇、白衣庵、戴公庙、蚂蝗涝、马山嘴等地投掷炸弹。抗战八年中,日机轰炸南陵县五十多次,近千名无辜群众被炸死炸伤。不忘国耻,不忘家仇,日本侵略者对南陵人民犯下的滔天罪行,给南陵人民造成的灾难历史将永远不会忘记。
二、日寇进城大肆屠杀
民国29年3月17日,日寇分两路进攻南陵。一路从湾沚、西河侵入弋江镇,向县城东门进攻;一路由白马山、经奎潭(湖)、黄墓进攻北门。当时,国民党一O八师驻防弋江、泾县马头镇等地,国民党五十二师守城防,一九二师守南门一带。但国民党军队之间,为保实力,拥兵自重,互相观望,不愿全力抵抗。因此,日寇很轻易地占领了县城。从东门进攻的日军,一到城边就开始放火,将东门河沿一带的草房全部烧掉,一路搜索,逢人就杀。东门季长贵的母亲和家里做豆腐的师傅,正想跑走,被日寇用刺刀捅死。从北门侵入的日寇途经杨四庙附近,放火烧掉民房数十间。船民见日本鬼子放火,纷纷逃跑,刘和玉等九名船民被日寇捉住杀死。剃头匠王金有肩上的担子尚未卸下,日寇端着刺刀把他捅死。西门郭天成(郭怀仁的父亲)和鲁漆匠二人,跑到香由寺欲出城躲避,被日寇哨兵发现,杀死在荷花塘边。东门马家镇涂家住着一位由外乡逃难来的翟老中医,正在家给人开药方,被日寇搜捕杀死。日寇进城后,杀人放火,奸淫妇女,无所不为,罪恶滔天,人性泯灭。
四月初二,日寇开始向山区进行扫荡。在县城内强抓民夫一百多人,挑运军用物资。疯狂的日寇临行时,放火把南陵最高大的一座建筑物江北会馆(庐和会馆)烧掉,火势持续了好几天,馆内书籍画卷等文物化为灰烬。日寇扫荡分两路,一路由来八桥进入天官山的天官庙住下,日寇一到,到处抓人,大肆屠杀,一鬼子一把抓住张文栋,硬说他是中国兵,一刀刺死,其余老人见状苦求,才幸免一死。第二天,日寇行至谢家阡附近,被我新四军阻击,打死日寇一小首领,日寇不敢深入前进,此次日寇途经戴家汇、绿岭等地,均遭我军痛击,敌人只好转到铜陵,由长江乘船回到芜湖;另一路日寇由花园沈、沈亭侵驻童村街,再由童村街到晏公殿、刘店、木镇、青阳,由大通返回芜湖。这支日寇沿途均遭我军迎头痛击,敌人伤亡不少。在南陵被抓走的民夫,多半被日寇杀害,少数乘着双方交火之际,逃脱虎口,丢下军用物资。孟福全(原百货公司职工),在大通上轮船时趁敌不备侥幸逃脱,西街贾芳泽被日寇杀害。日寇侵占南陵只有三天,对南陵人民屠杀凌辱,手段残忍之极,罪恶滔天,铁的事实,南陵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三、日酋小关部盘踞南陵县城
民国33年,国民党一四四师师长张昌德率部投降日寇,该师改称为“皖南独立方面军”。张昌德自认中将司令,部队驻扎南陵、繁昌等地。同年夏,日寇派小关率一连队督师南陵。敌伪勾结,引狼入室,蹂躏乡土;戕我同胞,焚我房屋,掠我财帛,淫我姐妹;拉夫架设铁丝网,修建碉堡工事,设下牢狱,致使生灵荼毒,腥血遍地。遭此浩劫,世代难忘。
(一)日酋小关,暴戾歹毒
小关是日寇驻芜湖松井龟一部的下属。于民国三十三年夏率鬼子兵八、九十名盘踞县城。他们看中了高屋建瓴,飞檐翘角,亭榭曲廊,荷池清澈,环境清幽,重重数进的徐家大屋,遂在此设立指挥部。徐家大屋的门前,宅内都有日本兵站岗,耀武扬威,盛气凌人。鬼子兵手端明晃晃的枪刀,居民见而生畏,行人绕道,以免遭辱。日酋小关个儿高,身体结实,满脸横肉,凶残恶毒。他外出时,足蹬皮靴,身佩指挥刀,手执皮鞭,动辄脚踢皮鞭抽人。城内居民一听到“小关”二字,便谈“虎”变色,恐惧万分。北门刘侉子,以卖小磨麻油为生。一天,他在南园澡堂(今海欣超市)洗澡,碰到小关,由于不认识小关,就先行下池擦洗。小关暴跳如雷,嗖的一声,抽出明亮亮的指挥刀,猛的向刘的腹部戳去。顿时,刘侉子流血如注,染红池水。小关怒火不遏,又连戳三刀,刘侉子饮恨而死。无辜平民遭此残戮!目击者莫不咬牙切齿,恨之入骨三分。
小关除纵容鬼子兵烧杀淫掳,无恶不作外,自己暴戾恣睢,奸邪淫秽,喜怒无常,常带领鬼子兵在街上溜达。见稍有姿色的妇女从不放过。西门一姑娘年方及笄,容颜尚佳,小关见后兽性勃然大发,强行奸污。该女惧其淫威,不敢回避,小关遂常宿其家。
小关为“巩固地方秩序”,千方百计笼络维持会长,使其为日本军国主义分子卖力,效忠于“日本天皇”。他见维持会长方某有一儿一女,爱子正值童稚,小关收为螟蛉之子。女儿正当妙龄,容貌不凡,小关歹念顿生,对其奸淫侮辱。小关野兽不如,丧尽天良,天理难容。
(二)拆屋拉夫,修建碉堡
日寇盘踞县城后,扬言“确保占领区的安全”,妄图阻止共产党领导的抗日队伍的袭击。经小关实地勘察,精心设计,驻芜日寇松井龟一批准,确定在蚂蝗涝、笠帽山、南门城门口修建大型碉堡三座。
蚂蝗涝位于县城西二里许,是通往工山、桂镇、戴汇、何湾等地的要道,在此布兵把守,可控制县城西部山区,阻遏我游击队抗日活动。碉堡四周岗哨密布,来往行人严密搜查,稍不顺眼,轻者打耳光、脚踢、枪托捣;重者关入牢房,惨遭杀害,过往行人十之六七被打被害。
笠帽山位于茶丰村,离城十余里,在群山连绵中,孤峰突兀,居高临下,东可俯览弋江平原,南能控制峨岭、三里、童疃(属泾县)要道,西则鸟瞰五里、大港等地,北又依托县城。日寇在此修筑碉堡,外围木栅,周围树木砍光。它成为日寇前沿阵地,县城外围据点,进可以攻,退可以守,地理形势十分险要。
县城南门碉堡是日寇的中心据点,它建筑在南门两座城门之上,高十余米。碉堡分三层:下层有炮眼,置以重炮;二层是重机枪阵地,射程可达四、五千米;最上一层是日寇的步兵,日夜有鬼子放哨瞭望。碉堡除三层炮楼外,原城门洞用青砖砌成圆形地堡状,密封城门,内贮存武器弹药等军用物资。
碉堡外,相距约数丈远,围以铁丝网,上布满铁蒺藜。铁丝网外又有木栅栏,行人不得接近。南门有一老人拾柴,将接近木栅,被鬼子兵发觉后开枪射击,老人手臂受伤仆卧于地,才幸免一死。
鬼子建碉堡,都是“就地取材”。地藏庵是一座古庙,紧靠城墙,离南门很近,往昔香火旺盛。鬼子入侵后,拆其大殿、配殿,将木料、砖、瓦等,强派民夫运往南门。西街徐家大屋对面的沈松声、沈涵等户,二十余间瓦屋全被拆掉。湖南会馆的房屋也难脱此劫。
日寇强令县城东、西、北门维持会摊派民夫,每日三、四百人,许多市民举家迁居乡下,以避灾祸。留城的人寥寥无几,多为无处可去的贫困家庭,或留守的翁妪。维持会仍按户摊派民夫,民夫多是老叟童稚、阿婆少姑。他们搬石扛料,气力不济,肩破腿跛,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不堪其苦。鬼子为早期竣工又四出搜捕青壮年,编成队组,以汉奸充当组、队长,日本鬼子监督,民工稍有懈怠,轻则痛遭鞭笞,重则刺死,呻吟挣扎之声不绝。城西有一青年扛料过重,身不能负,遂寻隙逃遁,被鬼子发觉逮住,送往地藏庵竹林旁,要青年挖宕,宕成,鬼子将青年推入宕中活埋。穷凶恶极的日寇,残酷的杀人手段令人发指,叫人不敢想象。
(三)纵火毁屋,无处栖身
在日寇占陵期间,抗日活动从未间断。民国33年8月的一天凌晨,我军某部由城南思古桥摸水向城内袭击,呐喊之声,惊天动地,炮火密集如雨。鬼子急隐入室内,打通街内房舍,家家串通,便于攻退。眼看我军逾墙入城,鬼子歹计顿生,立即把紧靠城墙根的刘家“赐福堂”约百余间的房舍浇上煤油放火。霎时,天空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县城上空映得通红,我军前沿战士,尽收敌人眼底,鬼子朝着人影开枪射击。这时,我军某部挺进到城南湖、云盘村(今预制厂),丧心病狂的日寇放火把北门杨四庙烧毁,接着又将王家坦草房数十间烧掉。居民四处躲藏,心中恐惧万分。鬼子又在云谷堂后菜地架炮,向云盘村、城南湖猛烈炮击。
我军英勇奋战冲入城内,小关等鬼子兵退入圣公会钟楼,居高临下向我军射击。鬼子又将东门杨茂清、施时祥、杨家火炮店等数十间民房焚毁。还有些鬼子藏身于民宅,躲在暗处放冷枪,我军伤亡颇重,前进受阻,乃撤军。
仅此一役,鬼子在县城烧我庐舍数百余间,残壁断垣,瓦砾成堆。很多居民惊恐中逃遁造成骨折腿残,到处是扶老携幼流落街头的人。他们衣不蔽体,无处栖身,饥肠辘辘,妇幼啼号,哀鸿遍地,凄惨景象,令人心碎。
(四)恣意屠杀,惨绝人寰
日寇侵占南陵县城后,烧杀淫掳,无日不有发生。江南古城,血腥遍地。日寇惨无人道,灭绝人性的恶行,令人发指,这里仅举几例:
1、以人为靶,老叟殒命
县城邓老汉夫妇二人,在城墙边以种菜为生,苦度时光。一天,邓老汉正在间苗,突然一群鬼子从城墙头漫步而来。邓老汉未曾察觉仍弓身操作,有一鬼子端枪瞄准,其余鬼子仿效。“呯”地一声,邓老汉向前一仆,背上中弹在地挣扎。鬼子又对其连开数枪,邓老汉顿时鲜血迸出,浸染衣裤,立时殒命。鬼子纷纷向开第一枪的人翘起大姆指,夸其枪法好,咿哩哇啦地扬长而去。
2、无辜村妇,惨遭戳杀
距县城约三四里的滨土墈,是依漳水傍大道的小村。日寇日有运输的驴骡队经过其境。一日,丧尽天良的鬼子兵在村内搜出一妇女,先是拳打,后剥其衣,全身遍遭鬼子的戏弄。村妇痛数鬼子罪恶,鬼子气得嗷嗷叫,极其残忍地抽刀割去妇女的乳头,鲜血直迸,涌如泉水,村妇痛得在地上爬滚,怒骂之声不绝于口。鬼子盛怒,用刀戳其颈项,割其头挂在刺刀上。其状,不忍目睹,骇人听闻。
3、鬼子夺棺,老翁丧命
紧依东门城门口的燕家是回民,以经营小宗商品为业。家藏有回民公用棺材一口,一日被日寇搜出,要抬去修建地堡,燕宗旺(燕昌祥伯父)以双手相合,头偏睡于手上,请求不要夺走他的棺材,日寇见其不允,突然用刺刀猛刺燕的上肋,燕捂住伤口,鬼子复用刺刀在他的大腹、小腹连刺三刀,燕体不支,倒在血泊之中,瞬间,停止了心跳。日本鬼子真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4、挑夫何罪,竟遭活埋
日寇除每日要维持会派民夫外,还强拉劳力。不论民夫体力强弱,年龄老小,一律肩荷一样的重量。有一老人力不能负,用力猛挣,担子在肩上晃晃悠悠,行走数十步,向前一趔趄,猛地仆伏于地,担子摔倒,木箱掼破,子弹散落一地。鬼子大怒,暴跳乱吼,挖坑将老人活埋,残忍之极,无以言表。
5、集体屠杀,陈尸暴骨
日本侵略者兵侵占南陵古城后,四处搜查中国兵,见稍有流露对鬼子不满神色的人,就称之为胡子(土匪),关进牢房,施以毒刑。最后,将八十余“胡子”绑送北门杨四庙广场,集中用机枪扫射。顿时,枪声大作,广场上血流成河,血肉横飞,尸体横七竖八。时正值初秋,气温尚高,无人认领的尸体,腥臭逼人,加之蝇蚁的吸吮,犬鼠的撕咬,遍地狼籍,陈尸暴骨,惨不忍睹。
6、助桀为虐,自食其果。
日本侵略军占领南陵期间,常受新四军等抗日队伍的牵制和打击,时有伤亡。自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日寇药品供应匮乏,伤员又多,于是,鬼子对日伪军的伤员及患有伤寒、虎尼拉等传染性疾病者,采取烧身“消毒”。一天夜晚,日寇在徐家大屋后面,集中日伪伤病员,身上浇遍煤油,周围密布岗哨,手持锃亮的刺刀。鬼子头目用火点着了日伪伤病员的衣服,火上加油,越烧越旺。鬼哭声、嚎叫声、呼爹唤娘声、哀求声响成一片。有些鬼子在地上滚爬,企图灭火,但遭到的都是刺刀穿胸。
(五)淫乱猥亵,如同兽类
日寇盘踞南陵期间,四处寻找花姑娘,鬼子有时抓到很多妇女,便强迫她们裸体,追赶嬉戏,猥亵蹂躏。南陵城厢附近的妇女,害怕被鬼子抓住强奸、轮奸,都不敢露面,她们蓬头垢面不加梳洗,甚至有的妇女脸上贴着膏药,穿着破旧衣服,看来面色憔悴,形容枯槁,就是这样也难逃脱鬼子魔爪。东门一石匠铺老板的媳妇被抓去当民夫,遭到鬼子奸污。檀里河孙氏一青年妇女在分娩期间,怆惶未能逃脱,急避入牛栏内。寇入其家翻箱倒柜,盗抢财物,从牛栏草堆中搜出孙氏,揪倒在地轮流奸淫,孙氏下体大量出血不治而死。
(六)掳掠财物,招摇过市
日本侵略军侵占中国后,日寇强盗便成了“皇军太君”,在南陵除每日由维持会供应鸡、肉、蛋、米、面外,鬼子还进村入户掠夺攫取,杀猪宰羊。如东门牛哑吧家的猪被鬼子捅死剥皮,烤着就食。鬼子进入杂货店见糕点就抢,见酒就装入水壶。城东街刘老七(刘汉之祖父)家开杂货店,整包整包的白糖,整瓮整瓮的白酒,都被鬼子抢劫一空。然后喝得酩酊大醉,在街上狂歌浪舞,逢人就打,见东西就摔掼。
此外,有记载的雍易大杂货店老板雍万漳、刘太松香纸店司账高修礼,思古桥的刘求波、孙医生(孙亚军之父)、其林桥豆腐店老奶奶等,都惨死在日本鬼子的刺刀下。
日寇在南陵犯下了滔天罪行,血债累累,恶贯满盈。 (南陵县文史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