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两江总督”、“直隶总督”大家一定认为这准是个“肥差”,担任这两个岗位的大臣一定是个“吃喝不愁”的主儿,就拿两江总督来说,除了年俸155两,还有“养廉银”,当时朝廷定两江总督养廉银为一万八千两 ,在全国总督中处于较高水平。如果再有些“灰色收入”的话,这岗位上的人差不多也算个地区甚至全国的顶级富豪了。但是,你一定不会想到,在这两个职位上,有人仍旧十分清苦,刚刚够“小康”,家里连多余的丫鬟、仆人都养不起。
说出这个人的名字,一定惊掉你的下巴,这个人就是曾国藩。对,曾国藩,镇压太平天国的晚清重臣,洋务运动的代表人物,历任两江总督、直隶总督。按照当时的“市价”,曾国藩当这两任总督,至少结余180万白银,但是,谁知道,曾国藩死的时候,他只攒下了1.8万两,就这1.8万两还是他准备养老用的,可谁知在两江任上死了,家人用这少的可怜的银子为这位晚清名臣办了个跟身份不对等的葬礼,花得精光,没有结余,因为他告诉儿子不要收礼。
在他调任直隶总督后,需要进京面圣,就随身带了2万两银子的银票,在北京把它散光了,因为他要给京城的领导冰敬、炭敬,以便笼络他们,打好人情基础。其实,他在两江任上,有3万两结余,除了孝敬京官的2万两,其余的他让儿子都散给穷人了。
曾国藩是无产的,除了藏书和老宅,他并没有在晚清官场的潜规则里“迷失”,《曾国藩家书》里有个奇怪的记载,在曾国藩官居二品的时候,依旧还是个“债奴”,财政拮据,用一个时尚点的名词形容他—月光族。有的时候还要靠家里兄弟接济,不惑之年,想回老家看母亲,却也只能因为手头紧而不敢成行。就连最后为母亲奔丧,也是举债度过的。
曾国藩一生为人严谨朴实,不修边幅,吃饭就用一个瓦盆,见客人的时候就穿着破衣,因为他觉得自己又不是京官,穿那么好干什么?他一生穿的鞋袜衣服,都是自己的夫人和女儿做女红的产物,完全的自产自销。
不光自己的生活非常简单,他对家人的要求也非常严苛。他家里只有两个女仆,一个是老太太,一个是小姑娘,帮不上什么忙。曾国藩要家里的女人们定下了规矩。从洗衣做饭腌制小菜,到纺线绣花缝衣做鞋,都要亲力亲为,当然也包括自己的媳妇和女儿。他还为家里女人们制了个工作日程安排。从早到晚,基本上都在“劳动”,如此清苦劳累的总督府家规,恐怕大清天下找不到第二家了。
曾国藩其实也“收礼”,不过异于他人。身居高位,属下的礼物孝敬是必不可少的,这是官场的规律,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近人情”,他需要跟下属之间搞好关系,他竭力拒绝送礼,如果是在推脱不掉,他也会选择价值最轻的礼物手下,这样既不驳掉下属的面子,也可以为自己以后的工作打好基础。举个栗子。他赴任两江总督,要去安庆,地方官需要八戒这个顶头上司,各种送家具、办公用品、生活用品,曾国藩曾国藩深谙晚清官场的规则,知道这是官场的人情往来,自己不能破,自己不能驳掉下属的面子,他就对送礼者说,你们做得很好、很用心,但是这些东西我不能全收,送给我草席就行,其余的东西我是不收的。
满清第一贫苦的两江总督、直隶总督,唯曾国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