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大禹,为了治理上古大洪水身先士卒、殚精竭虑,付出了巨大辛劳,他也因此获得了帝舜与先民的肯定,成为夏王朝的开创者,后世建立起禹陵以表纪念。但不知大家是否发现一个细节:几乎关于大禹治水的所有画像中,大禹都拿着一件类似“叉子”的兵器,用叉子怎样治理水患呢?
这就跟孔子的画像都露着两颗大门牙、老子的画像始终持有一把芭蕉扇一样,孔子是因为天生异相,老子是因为贴身法宝,而大禹当然是为了治水。实际上大禹手中的叉子名为“耒耜”,是先秦时期最常使用的农具,同时也是货真价实的“上古神器”。
耒耜是两种相似的工具。耒就是一根尖木头棍子搭配一段短木横梁而成;耜就是经过改进的耒,一个尖头变成两个尖头,再将尖头改成扁头,这就是大禹手中拿的东西。耒耜的作用与现今的铁锹相仿,只不过铁锹翻土容量比较大,而耒耜翻土则显得效率低一些。
但不必怀疑耒耜翻土的实行性,因为在那个工具极度匮乏的时代,这种借助外力耕种的技术在当时已步入领先。相传炎帝是受到野猪觅食的启发,看到野猪将长长的獠牙插进泥土翻找食物,从而制作出了耒耜。
耒与耜形制与作用如出一辙,因此后来就被合称了,耒逐渐地被耜取代,而变成了与农耕相关的偏旁部首,比如耕、耘、耙等。虽然现在我们大多数人对它很陌生,但它的确曾在先秦农耕时代担当过不可磨灭的历史地位,我们可从古书典籍中找寻耒耜的古老踪迹。
《易经》载:“(神农)斫木为耜,揉木为耒,耒耜之利,以教天下。”《韩非子》载:“禹之王天下也,身执耒臿以为民先。”这说明,炎黄二帝与尧舜禹时期,耒耜就作为重要的生产工具普遍被先民接受。
唐代韩愈在诗歌《寄卢仝》中写道:“国家丁口连四海,岂无农夫亲耒耜。”明代著名文学家宋濂也写下“单氏世以耒耜书诗为业”这样的句子。即便是近代晚清,爱国义士谭嗣同亦在《仁学》一文中写:“敌既压境,始起而夺其农民之耒耜。”
由此可见,耒耜始终贯彻于数千年传统文化之中,只不过我们未曾与之相遇。了解完耒耜的历史,有读者或许会发问:耒耜是农耕文明的必需品,但在摧毁农耕文明的大洪水之中,耒耜发挥着什么作用,大禹如何使用它治水呢?
《尚书》载:“禹敷土,随山刊木,奠高山大川。”《诗经·长发》载:“洪水芒芒,禹敷下土方。”21世纪以后才发现的一件有3000历史的青铜器“遂公盨”上的铭文记载:“天命禹敷土,随山浚川,乃差地设征。”
这些古老记载出奇地一致,指出大禹治水的方式别出心裁,不仅采取了以前的“堵水”措施,即削平山岗、高川挖土等方法取土堵水,还采用了疏通河道的方法去泄洪。来与去的并用,大禹治水取得了良好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