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曾经亲历过“七七事变”的29军老战士如今全国已经寥寥无几,但是,记者还是通过各方努力找到了家住天津的孙敬生老人。
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出声
孙敬生老人是河北人,1914年7月出生。在参军之前,孙敬生是一名小学教员。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东三省迅速沦丧。1935年,孙敬生与另外3名小学教员毅然投笔从戎,他们带着中共地下党员卢金堂的介绍信参加了抗日劲旅29军。
在孙敬生的眼中,29军不但是一支抗日名师,而且也是纪律严明、非常爱护百姓的队伍。孙老对记者说,军长宋哲元每次对新兵训话首先会问:“我们是新兵还是老百姓啊?”战士会回答:“新兵。”
这时,宋会说:“我也是个新兵哟。”他接下来会问:“咱们29军最怕的是什么人呢?”新兵:“老百姓。”宋哲元:“咱29军最不怕的是什么人啊?”新兵:“日本人。”
孙敬生认为,这些作风说明29军的各级领导都非常重视老百姓,而且给士兵们灌输了抗日的信念。当年29军提倡“两军作战勇者胜,我不怕敌人,敌人必怕我。”那时大家经常喊的口号是“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出声”。
誓与大桥共存亡,不得后退
“七七事变”时,37师的219团与敌人在卢沟桥一带展开了激烈的交火。37师师长冯治安下达命令:“全体官兵要坚决抵抗……誓与大桥共存亡,不得后退!”事变发生后,孙敬生所在的217团调往长辛店为219团做预备队。出发前,孙敬生听到旅长陈秋荣对胡文郁团长说:“不要光听命令,该打就打,打错了我负责。”
7月28日,孙敬生所在的团去攻击丰台驻扎的日军。战士们全副武装地走到了半路,这时突然接到命令“停止前进”。军队于是全部撤了下来。
此后,109旅接到了掩护全军撤退的任务。孙敬生所在的团掩护全旅撤退,他所在的营又负责掩护全团撤退。
后来,孙敬生跟随29军一路征战,参加了台儿庄战役、保卫武汉战役。在保卫武汉战役时,因为后方失守导致整个战役失败,军队只好撤退。士兵们在泥泞中急行军、强行军,一双鞋往往穿一天就磨烂了。孙敬生老人对记者说,吃了败仗,撤退真是受罪。有的士兵受不了,就跑进路边的店里,上吊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