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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279年历史年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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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纪年公元1279年,元朝至元十六年,南宋少帝(赵昺)祥兴二年。这一年宋蒙进行崖山海战,宋军大败。宋丞相陆秀夫负末帝赵昺投海身亡,南宋正式灭亡,元朝统一中国。


1279年大事


南宋灭亡

祥兴二年(1279)十二月,元军大举进攻在大海中的崖山赵昺小朝廷,宰相陆秀夫负赵昺跳海自尽,南宋彻底灭亡。德祐二年(1276),宋廷向伯颜投降时,陈宜中、张世杰等人带着益王赵昰、广王赵昺,逃离临安,从海上来到婺州,最后到达温州,当年五月,赵昰在福州即位,是为端宗,改元景炎。十一月,元将董文炳攻进福建,赵昰被张世杰和陆秀夫等人护送逃往海上,后来到达惠州。十二月,赵昰又坐船下海,途中遭元军袭击,因惊吓过度而患病,于次年四月在碙岛病逝,时年11岁。张世杰又拥立赵昺即位,改元祥兴。至元十五年(1278)六月,因雷州失守,张世杰带着赵昺撤至崖山(今广东新会),在那里建筑工事,企图凭借险要地形久守。1279年,元将张弘范、李恒围攻崖山,用火攻将宋军打败。陆秀夫看到大势已去,背着8岁的小皇帝赵昺跳海而死。张世杰等人也遇飓风,溺水而死。南宋的最后一支军队全军履没,宋朝灭亡。

李冶精研数学

李冶,本名治,金元之际真定栾城(今属河北)人。曾任金钧州知事。金天兴元年 (1232)钧州失陷后,流寓忻、崞间(今山东忻县、原平一带)。蒙哥汗五年(1255),忽必烈听说其学优才赡、潜德不耀,派董文用招来,问如何治理天下。李冶答:不过立纲纪、立法度而巳。一生精研算学,集天元术研究之大成。天元术是指用代数方法列方程,以元 (天元的简称)表未知数,以太(太极的简称)表常数,列出方程式进行演算以求解。又对直角三角形和内接圆所切成的各线段间的关系进行过研究。著有《测圆海镜》和《益古演段》等数学著作。

陈元靓撰《事林广说》

陈元靓,宋末建州崇安(今属福建)人。平生无功名仁历,隐居以编书为业。著《事林广记》、《岁时广记》、《博闻录》等书。《事林广记》一书在元代的明初翻刻时有所增补,前集十三卷,分十六类:后集十三卷,分十九类:续集八卷,分八类,别集八卷,分八类,共四十二卷、五十一类。内容涉及天文、地理、政刑、社会、文学、游艺包容广泛,插图很多,是一部民间日用百科全书。

《两朝纲目备要》问世

《两朝纲目备要》,十六卷,南宋末年人编撰,作者不详。按年月论述光宗、宁宗两朝史事,起绍熙元年(1190),迄嘉定十七年 (1224)。叙述简明,所载或为《宋史》所无,或互有异同,可资参证。

《宋季三朝政要》书成

《宋季三朝政要》,五卷,宋末元初人编撰,作者佚名。是理宗、度宗、恭帝三朝编年史。记述简略,或得自传闻,偶有失实。附录一卷,陈仲微撰,记端宗、帝昺二帝史事,系随二帝入广,逐日记录所见所闻而成。

《圣武亲征录》问世

《圣武亲征录》一卷,编纂于元世祖至元年间,作者佚名。书中记载成吉思汗一生主要事迹并续记窝阔台汗史事。与《元朝秘史》相比,互有同异详略。与《史集·成吉思汗纪》所载基本相同,可以参照互证。元修《实录》记太祖、太宗事多取材于本书。

王应麟著书立说

王应麟,宋庆元鄞县(今浙江宁波)人。为人正直敢言,先后触忤权臣丁大全、贾似道、留梦炎,屡遭罢斥。宋亡不仕元朝。一生精研经史百家、天文地理,博学多闻,长于考证,对典章制度尤为熟悉。治学承继吕祖谦而兼取诸家,理学思想兼绍朱陆而偏重心学。认为“人者,天地之心也。仁,人心也。人而不仁,则天地之心不立矣。为天地立心,仁也”。事物的变化也依赖于人心,提出“万仕一心”的命题。著述宏富,凡三十余种,六百余卷。其《困学记闻》综罗文献贯串古今,为后世推崇。《玉海》二百卷,分二十一门、二百四十一类,所引经史子集、百家传记无不赅具;对有宋一代掌故,又本诸实录、国史、日历,多为后来史志所未详。另有《深宁集》、《诗考》、《玉堂类稿》等。

黄震倡实学

黄震,庆元慈溪(今浙江慈溪东南)人,辅广三传弟子。长期担任地方长官,摧抑豪强,平抑物价,救济饥民,兴修水利,改革社仓,多有政绩。宋亡不仕,隐于宝幢山,绝食而死。学宗程朱,但对道学亦有修正。不满朱学专谈性命天道,也反对陆学只讲用心于内。反对空谈。指出学者应向孔子学习。强调实学,提出“君子之学,自本至末,无非实学”。认为所谓“道”,就是“日用常行之理”,“非超出人事之外,他有所谓高深之道也”。道存在于“为国之事”中,救世就是行道,把世事抛开而言道,实际是与“道”无缘。批评有些人对父子、君臣、夫妇、长幼、朋友这五伦,不知实践又不惭愧;只口谈义理,都不符合本来的意旨。著有《黄氏日抄》九十七卷,为读书札记和文集;《古今纪要》十九卷,概括记述上自三皇、下迄宋哲宗的史事;《古今纪要逸编》一卷,记理、度两朝事迹。

遗民诗作

南宋灭亡前后,不少文入学士或坚持抗敌,以身殉国,或遁迹山林,誓不事元。通过抒写亡国之痛、离乱之恨和视死如归的浩然正气,表现遗民或烈士的凛然气节。遗民诗人的作品在衰颓不振的诗坛大放异彩。代表作家有文天祥、汪元量、谢翱、谢枋得、郑思肖、林景熙等人。文天祥抗元失败被俘牺牲,他的《正气歌》、《金陵驿》等是这派诗歌的代表作。另一名篇《过零丁洋》,其中“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两句,成为千古传诵的名句。谢枋得在宋亡后,起义恢复,军败被俘,绝食而死。所作《却聘书》一文和《武夷山中》诗表现出作者的凛然气概。汪元量、谢翱、郑思肖、林景熙等宋亡均隐居不仕。汪元量的《越州歌》、《湖州歌》、《醉歌》等纪实诗篇备述亡国被俘惨痛,痛责权臣误国、谢太后乞降,被称为宋亡的诗史。谢翱曾为文天祥的谘议参军,天祥遇害,他潜伏东南,《登西台恸哭记》、《书文山卷后》字字血泪,荡气回肠。郑思肖始终不忘故国,画兰花不画土根,谓土地已被别人夺去,无处着根。林景熙的《山窗新糊有故朝封事稿阅之有感》,意深而笔婉,同样表达了故国之思,代表了这一派诗歌的另一种风范。除了文、谢等人外,元杜本所编《谷音》收录宋亡元初节士幽人诗百首,亦无不沉郁悲壮,感慨凄凉,充分体现了遗民诗人的爱国情感和不屈精神。


1279年记载


世祖圣德神功文武皇帝至元十六年(宋祥兴二年。己卯,一二七九年)

春,正月,甲寅,禁无籍军侵掠平民。时诸王质弼特穆尔所部,为暴尤甚,命捕为首者置之法。

辛酉,宋合州安抚使王立以城降。

先是东川长院耻功不成,乃辞西川而自以兵围合州。立与东川有深怨,惧降而受戮,乃遣间使纳款于西川。安西王相李德辉,单舸至城下,呼立出降,安集其民而罢置其吏,合人德之。东川行院与德辉发功,因奏立久抗王师,尝指斥宪宗,宜杀之。降臣李谅亦论立前杀其妻子,有其财物,遂诏杀立,籍其家贫偿谅。既而安西王具立隆附本末来上,具言东川院臣愤德辉受降之故,诬奏诛立。枢密院亦以前奏为非,帝怒曰:“卿视人命若戏耶?前遣使,计杀立久矣,今追悔何及?”会安西王使再至,言未杀立。乃诏立入觐,命为潼川路安抚使、知合州事。

张弘范由潮阳港乘舟入海,至甲子门,获斥候将刘青、顾凯,知宋主所在。壬戌,弘范兵至厓山。

或谓张世杰曰:“北兵以舟师塞海口,则我不能进退,盍先据之!幸而胜,国之福也;不胜,犹可西走。”世杰恐久在海中,士卒离心,动则必散,乃曰:“频年航海,何时已乎?今须与决胜负。”遂焚行朝草市,结大舶千馀,作一字陈,碇海中,中舻外舳,贯以大索,四周起楼栅如城堞,奉宋主居其间为死计,人皆危之。

厓山北水浅,舟胶不可进。弘范由山东转而南,入大洋,与世杰之师相遇,薄之,且出奇兵断宋军汲路,世杰舟坚不能动。弘范乃舟载茅茨,沃以膏脂,乘风纵火焚之。世杰战觇皆涂泥,缚长木以拒火,舟不爇,弘范无如之何。时世杰有韩氏甥,在弘范军中,弘范署为万户府经历,三遣谕祸福。世杰不从,曰:“吾知降,生且富贵。但为主死,不移也!”因历数古忠臣以答之。弘范乃强文天祥为书招世杰,天祥曰:“吾不能扞父母,乃教人叛父母,可乎?”固强之,天祥遂书所过《零丁洋诗》与之,其末有云:“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清!”弘范笑而止。复遣人语厓山士民曰:“汝陈丞相已去,文丞相已执,汝复欲何为?”士民亦无叛者。

弘范又以舟师据海口,世杰兵士菇干粮,饮海水,水咸,即呕泄,皆大困。世杰帅苏刘义、方兴等旦夕大战。庚午,李恒兵自广州来会,与弘范合守厓山北,诸将请以炮攻之,弘范曰:“炮攻,敌必浮海散去。吾分追非所利,不如以计聚留而与战也。且上戒吾必翦灭此,今使之遁,何以复!”恒亦曰:“我军虽围敌,而敌船正当海港,日逐潮水上下,宜急攻之。不然,彼薪水既绝,自知力屈,恐乘风潮之势遁去,徒费军力,不能成功也。”逐定议,与宋舟相直对攻。

丙子,对中书左丞拜奇尔默色同知枢密院事。

赐廉希宪钞万贯,诏复入中书。希宪称疾笃,皇太子遣侍臣问疾,因问治道,希宪曰:“君天下在用人,用君子测治,用小人则乱。臣病虽剧,委之于大。所甚忧者,大奸专政,群小阿附,误国害民,病之大者。殿下宜开圣意,急为屏除,不然,日就沈痾,不可药矣。”

二月,戊寅朔,祭先农于籍田。

宋张世杰部将陈宝来降。己卯,宋都统张达乘夜来袭,败还。癸未,平旦,张弘范分诸将为四军,李恒当其北及西北角楼,诸将公居其南及西,弘范将其一,相去里许,令曰:“敌东附山,潮退必南遁,南军急攻勿失之。西北军闻吾乐作,乃战。”又令曰:“敌有西南舰,闻其将左大守之,必骁勇也,吾其自当之。”顷之,有黑气出山西,弘范曰:“吉兆也!”潮退,水南泻,恒从北面顺流冲击,世杰以淮兵殊死战,矢石蔽空。日中,潮长,南面军复乘流进攻,世杰腹背受敌,战益力,恒不能胜。弘范所乘舰以布障四面,将士负盾而伏,乐作,世杰以为且宴,少懈。弘范回舰尾抵左大栅,左大射矢集布障、桅索如?胃。弘范度其矢尽,命撤障,伏盾兵矢石俱发,夺左大舰,又与夏御史战,夺七艘,诸将合势乘之,自巳至申,呼声震天。俄而宋军有一舟樯旗仆,诸舟之樯旗皆仆,世杰知事去,乃抽精兵入中军,诸军大溃,翟国秀、凌震等皆解甲降。

会日暮,风雨昏雾四塞,咫尺不相辨,世杰遣小舟至宋主所,欲奉宋主至其舟,谋遁去,陆秀夫恐为人所卖,或被俘辱,执不肯赴。宋主舟大,且诸舟环结,秀夫度不得脱,乃先驱其妻、子入海,谓宋主曰:“国事至此,陛下当为国死。德佑皇帝辱已甚,陛下不可再辱!”即负宋主同溺,后宫诸臣从死者甚众。宋主时年九岁。世杰乃与苏刘义断维夺港,乘昏雾溃去,馀舟尚八百,尽为弘范所得。越七日,尸浮海上者十馀万人。军卒求物尸间,遇一尸,小而皙,衣黄衣,负诏书之宝,卒取宝以献。弘范亟往求之,已不获矣。遂以广王溺死报。

杨太妃闻之,抚鹰大恸曰:“我忍死间关至此者,止为赵氏一块肉耳。今无望矣!”遂赴海死。世杰葬之海滨。

世杰将趣占城,土豪强之还广东,乃回舟舣南恩之海陵山,散溃稍集。飓风忽大作,将士劝世杰登岸,世杰曰:“无以为也。”登柁楼,露香祝曰:“我为赵氏,亦已至矣,一君亡,复立一君,今又亡。我未死者,庶几敌兵退,别立赵氏以存祀耳。今若此,岂天意耶!”风涛愈甚,世杰堕水溺死。

甲申,以征日本,敕扬州、湖南、赣州、泉州造战船六百艘。

乙未,诏湖南行省:“于戍军还途,每四五十里立安乐堂,疾者医之,饥者廪之,死者官给其需,藁葬之。”

禁诸鄂啰及汉人持弓矢,其出征所持兵仗,还即输之官库。

甲辰,中书省请以真定路达噜噶齐蒙古岱为保定路达噜噶齐。帝曰:“此正人也,朕将别以大事付之。”

先是郭守敬言:“历之本在于测验,而测验之器莫先仪表。今司天浑仪,宋皇佑中汴京所造,不与此处天度相符,比量南北二极,约差四度。”表石年深,亦复欹侧,守敬乃尽考其失而移置之。既又别图高爽地,以木为重棚,创作简仪高表,用相比覆。又以为天枢附极而动,昔人尝展管望之,未得其的,作候极仪;极辰既位,天体斯正,作浑天象;象虽形似,莫适所用,作玲珑仪;以表之矩方,测天之正圜,莫若以圜求圜,作仰仪;石有经纬,结而不动,守敬易之,作立运仪;日有中道,月有九行,守敬一之,作证理仪;表高景虚,罔象非真,作景符;月虽有明,察景则难,作窥几;历法之验,在于交会,作日月食仪;天有赤道,轮以当之,两仪低昂,标以指之,作星晷定时仪。又作正方案圭表,悬正仪座,正仪为四方行测者所用。又作《仰规覆矩图》、《异方浑盖图》、《日出入永矩图》,与上诸仪互相参考。至是,以王恂为太史令,守敬同知太史院事,始进仪表式。

守敬尝上前指陈理致,至于日晏,帝不为倦。守敬因奏:“唐一行,开元间令南宫说天下测景,书中见者凡十三处。今疆宇比唐尤大,若不远方测验,日月交食,分数时刻不同,昼夜长短不同,日月星辰去天高下不同,即目测验,人少可先南北立表,取直测景。”帝可其奏,遂设监候官一十四员,分道而出,东至高丽,西极滇池,南逾朱崖,北尽铁勒,四海测验,凡二十七所。

三月,壬子,囊嘉特括两淮造回回⻊也新附军匠六百,及蒙古、回回、汉人新附能造⻊也者,俱至京师。

丙寅,敕中书省:“凡掾史文移,稽缓一日、二日者杖,三日者死。”

潭州行省招下西南诸蕃。甲戌,以龙方零等为小龙蕃等处安抚使,仍以兵三千戍之。

诏太常寺讲究州县社稷制度。礼官折衷前代,定祭祀仪式及坛?遗祭器制度,图写成书,名曰《至元州县社稷通礼》。

夏,四月,大都等十六路蝗。

帝师帕克斯巴卒,策琳沁嗣为帝师。赐帕克斯巴号“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宣文辅治大圣至德普觉真智国如意大宝法王西天佛子大元帝师”。以后累朝皆有帝师,相承不绝。

同签书枢院事赵良弼言:“宋亡,江南士人多废学,宜设经史科以育人材,定律令以戢奸吏。”帝常从空问曰:“高丽,小国也,匠工弈技,皆胜汉人;至于儒人,皆通经书,学孔、孟。汉人惟务课赋吟诗,将何用焉?”良弼对曰:“此非学者之病,在国家所尚何如耳。尚诗赋则必从之,尚经学则人亦从之矣。”

五月,辛亥,以泉州经张世杰兵,减今年租赋之半。

丙辰,以五台僧多匿逃奴及逋赋之民,敕西京宣慰司、按察司搜索之。

丙寅,敕江南僧司文移毋辄人递。

丙子,命宗师张留孙即行宫作醮事,奏赤章于天,凡五昼夜。

先是兵下江西,南安守臣迎降,独南安县不下。县人李梓发、黄贤,共推县尉叶茂为主,缮治守具,达春引众万馀攻之。邑犹弹丸,城墙甫及肩,梓发率众死守,昼则随机应变,夜则鸣金鼓劫砦。达春等相顾曰:“城如碟子大,人心乃尔硬耶!”遂亲至城下谕降,城上裸噪大骂。俄⻊也发,几中达春,乃徙砦水南。自冬徂春,力攻三十五日,死得数千,不能克。久之,茂出降,元军乃退。梓发、贤坚守如故。乃厓山破,参政贾居贞又往谕降,城上仍诟骂不已,时众稍稍徙去,心力颇懈,居贞命方文等进攻,凡十五日,城破,屠之。梓发举家自焚,县人多杀家属,巷战,杀敌犹过当。

甲申,敕造战船征日本,以高丽材用所出,即其地制之,令高丽王议其便以闻。

云南都元帅爱噜尼雅斯拉鼎,将兵抵金、蒲骠、缅国界内,招下三百寨,籍户十一万。诏定赋租,立站递,设卫送军。军还,献驯象十二。

辛丑,以通州水路浅,舟运甚艰,命枢密院发兵五千,仍令食禄诸官雇役千人开浚,以五十日讫工。

臣僚有请赋北京、西京车牛以运军粮,帝曰:“民之艰苦,汝等不问,但知役民。使今年尽取之,来岁禾稼何由得种!其止之。”

癸卯,以临洮、巩昌、通安等十驿岁饥,供役繁重,有质卖子女以供役者,命选官抚治之。旋以襄阳屯田户七百代军当驿役。

甲辰,以阿哈玛特子呼逊为潭州行省左丞,呼实哈雅等并复旧职。

是夏,四川宣慰使杨文安入觐,以所得城邑绘图以献。帝劳之曰:“汝攻城之功何若是多也!”擢四川南道宣慰使。

秋,七月,乙卯,定江南上、中路置达噜噶齐二员,下路一员。

丁巳,交趾国贡驯象。

己未,以蒙古军二千,诸路军一千,新附军一千,合万,令李庭将之。

壬戌,罢潭州行省造征日本及交趾战船。

癸酋,西南八番、罗氏等国内附,洞砦凡千六百二十六。

命崔彧至江南,访求艺术之人。

八月,丁丑,帝归自上都。

戊子,范文虎言:“臣奉诏征日本,比遣周福、栾忠与日本僧赍诏往谕其国,期以来年四月还报,待其从否,始宜进兵。”从之。

庚寅,帝以每岁圣诞节及元辰日,礼仪费用皆敛之民,诏天下罢之。

丁酉,以江南所获玉爵及玷凡四十九事,纳于太庙。

先是捕海贼金通精,不获。通精死,获其从子温,有司请论如法。帝曰:“通金已死,温何预焉!”特赦其罪。

甲辰,诏:“汉军出征,逃者罪死,且没其家。”

九月,乙巳朔,范文虎荐可为守令者三十人。诏令:“后所荐朕自择之。凡有官守,不勤于职,勿问汉人、回回,皆论诛、籍没。”

庚戌,诏行省左丞呼逊兼领杭州等路诸色人匠,以杭州税课所入,岁造缯段十万以进。

阿哈玛特言王相府官赵炳云:“陕西课程,岁办万九千锭,所司若果尽心措办,可得四万锭。”即命炳总之。

同知扬州总管府事董仲威坐赃罪,行台方按其事,仲威反诬行台官以他事。诏免仲威官,仍没其产十之二。

戊午,议罢汉人之为达噜噶齐者。

己巳,枢密院言:“有唐古岱者,冒禁,引军千馀人,于辰溪、沅州等处劫掠新附人千馀口及牛马、金银、币帛,而麻阳县达噜噶齐呼巴布哈为之向导。”敕斩唐古岱、呼巴布哈,馀减死论,以所掠者还其民。

冬,十月,己卯,享于太庙。

戊子,千户托讷、总把呼岱擅引军人婺州永康县界,杀掠吏民。事觉,自陈扈从先帝出征有功、乞贷死。敕没其家赀之半,杖遣之。

辛卯,赈和州贫民钞。

乙末,纳碧玉爵于太庙。

辛丑,以月直元辰,命五祖真人李居寿作醮事,奏赤章,凡五昼夜。事毕,居寿请间言:“皇太子春秋鼎盛,宜预国政。”帝喜曰:“寻将及之。”明日,下诏:“皇太子燕王参决朝政,凡中书省、枢密院、御史台及百司之事,皆先启后闻。”

是月,叙州、夔府至江陵界置水驿。

蜀地既平,以张庭瑞为诸蛮夷部宣慰使,甚得蛮夷心。

碉门羌与妇人老幼入市,争价,持刃入碉门,鱼通司系其人,羌酉怒,断绳桥,谋入劫之。鱼通司来告急,左丞汪惟正问计,庭瑞曰:“羌俗暴悍,以斗杀为勇。今如蜂毒一人,而即以门墙之寇待之,不可。宜遣使往谕祸福,彼悟,当自回矣。”惟正曰:“使者无过于君。”遂从数骑抵羌界,羌陈兵以待,庭瑞进前语之曰:“杀人偿死,羌与中国之法同。有司系诸人,欲以为见证耳,而汝即肆无礼。如行省闻于朝,召近郡兵,空汝巢穴矣。”其酋长弃枪弩拜曰:“我近者生裂羊胛卜之,视肉之文理何如则吉,其兆曰:‘有白马将军来,可不劳兵而罢。’今公马果白,敢不从命!”乃论杀人者,馀尽纵遣之。遂与约,自今交市者以碉门为界,无相出入。

官买蜀茶,增价鬻于羌人,人以为患。庭瑞更变引法,每引纳二缗,而付文券与民,听其自市于羌,羌、蜀便之。

先时运粮由扬州溯江,往往覆陷,庭瑞始立屯田,人得免患。

都掌蛮板,蛮善飞枪,联松枝为牌自蔽。行省命庭瑞讨之,庭瑞所射矢出其牌半干,蛮惊曰:“何物弓矢,如此之力!”即请服。遂斩其酋,而招复其馀民。

庭瑞旋授叙州等处蛮夷部宣抚使。

宋文天祥之被执也,数求死不得,太学生庐陵王炎午作《生祭文》劝其速死,置于衢路,天祥未之见也。行至南安,不食八日,犹生。是月至燕,馆人供帐甚盛,天祥不寝处,坐达旦,遂移兵马同,设卒守之。天祥南面坐,未尝面北,留梦炎说之则骂。王积翁欲合降臣谢昌元等十人请释天祥为道士,梦炎不可,曰:“天祥出,复号召江南,置吾十人于何地!”事遂已。

已而丞相博啰等召见于枢密院,天祥入,长揖。欲使跪,天祥曰:“南之揖,北之跪。予南人,行南礼。”博啰叱左右曳之地,天祥不屈。问有何言,天祥曰:“自古有兴有废,帝王、将相,灭亡诛戮,何代无之!我尽忠于宋以至此,愿求早死。”博啰曰:“汝谓有兴有废,且问盘古至今日,几帝几王?”天祥曰:“一部十七史从何处说起!我今日非应博学宏词科,何暇泛论!”博?罗曰:“汝不肯说废兴事,且道古来有以宗社与人而复逃者乎?”天祥曰:“奉国与人,是卖国之臣也。卖国者必不去,去者必非卖国者也。予前除宰相不拜,奉使军前,寻被拘执。不幸有贼臣献国,国亡当死,所以不死者,为度宗二子在浙东,老母在广故耳。”博啰曰:“弃德佑嗣君而立二王,忠乎?”天祥曰:“当此之时,社稷为重,君为轻。吾别立君,为宗庙社稷计也。从怀、愍而北者非忠,从元帝为忠;从徽、饮而北者非忠,从高宗为忠。”博啰不能诘。有问:“晋元帝、宋高宗有所受命,二王立不以正,是篡也?”天祥曰:“景炎乃度宗长子,德佑亲兄,不可谓不正,即位于德佑去国之后,不可谓篡;陈丞相对太后命奉二王出宫,不可谓无所受命。”博啰等皆无词,但以无所受命为解。天祥曰:“天与之,人归之,虽无传受之命,推戴拥立,亦何不可!”博啰怒曰:“汝立二王,竟成何功?”天祥曰:“立君以存宗社,存一日则尽臣子一日之责,何功之有!”博啰曰:“既知其不可,何必为?”天祥曰:“父母有疾,虽不可为,无不下约之理。尽吾心焉,不可救,则天命也。天祥今日至此,唯有一死,不在多言。”博啰欲杀之,帝及诸大臣不可。张弘范病中亦表奏天祥忠于所事,愿释勿杀,乃复囚之。

十一月,壬子,遣礼部尚书柴椿偕安南国使杜中,赍诏往谕安南国世子陈日烜,责其来朝。

乙卯,罢太原、平阳、西京、延安路新签军还籍。罢招讨使刘万努所管无籍军愿从大军征讨者。

戊辰,命湖北道宣慰使刘深教练鄂州汉阳新附水军。

十二月,戊寅,发粟钞赈盐司灶户之贫者。

丙申,敕枢密、翰林院官就中书省与索多,议招收海外诸番事。

丁酉,敕:“自明年正月朔,建醮于长春宫,凡七日,岁以为例。”

增置宿卫。

初,宿卫皆领于四集赛,以太祖功臣博勒呼、博尔济、穆呼哩、齐拉兖四族世领集赛之长。集赛老,犹言分番宿卫也。年老既久,即擢为一品,或以才能任使,贵盛虽极,一日归至内庭,则执事如故。其后集赛增至四千八百,而累朝鄂尔多集赛尤多,为国大费。

建圣寿万安寺于京城。

帝师策琳沁卒,敕诸国教师惮师百有八人,即万安寺设斋圆戒,赐衣。

是岁,云南行省平章政事赛音谔德齐卒,百姓巷哭。交趾国王遣使者十二人衰绖致祭,使者号泣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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