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在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苏式机枪”、“守岛用重机枪,还这么旧”……6月15日,一张越南通讯社公布的越南海军在其侵占的南沙群岛毕生礁进行军事训练的照片,登上了各大网络论坛的头条。一些军迷们议论说,本想提振士气的照片却暴露了越南海军在武器装备上的落后。
连日来,越南屡屡挑动南海紧张事态,又是举行实弹演习,又是发布训练照片,还颁布了最新的“征兵条令”,大有为南海不惜一战的架势。然而,无论越南方面如何鲁莽地释放强硬信号,多位国际问题学者均对《世界新闻报》指出,越南不过是在虚张声势,且不论停留在上世纪70年代水平的越南海军实力与中国之间的差距,中国完全有能力不动用军事武力,就可以用多种“低烈度”手段阻止越南继续挑衅。
在南海暗流涌动的同时,中国最大的海事巡视船“海巡31”15日从广东起航,前往南海开展海区巡航。
越南官民一起挑事
自1979年中国对越自卫反击战以来,已经32年没有发布过征兵令的越南,近日首次颁布了征兵新规。据路透社14日报道,越南总理阮晋勇日前发布的征兵条令,规定在爆发战争的情况下,能够获得“免兵役”待遇的主要包括政府高官以及没有兄弟姐妹的男性。征兵令将于8月1日正式生效。尽管越南《人民军队报》称这不是一封动员令,但不少外媒指出,这无疑是越南在军演后向中国发出的又一强硬信号,意在“为潜在的军事冲突做准备”。
此前,越南总理阮晋勇曾表示,越南将展示“最强决心”保卫该国宣称拥有主权的南海相关海域。13日,越南海军在该国宣称拥有主权的所谓“专属经济区”汉翁岛附近进行了实弹演习,此处距西沙群岛大约250公里,距南沙群岛则有大约1000公里。演习期间,越方没有发射导弹。
在越南官方态度强硬的同时,民间也出现一定的反华声音。6月5日,数百名越南人前往中国驻越南使馆进行抗议,提出所谓的中国“停止入侵”越南海域的要求。两天后,又有越南民众在河内举行游行示威,声称“抗议中国南海举动”。有媒体指出,越南官方一贯不允许民众上街游行,此次游行活动可能得到了官方的默许。
海军信息化专家委员会主任、海军少将尹卓告诉《世界新闻报》记者,无论是越南的军事演习还是征兵令,都是战术型的,“实际是虚张声势的一种做法。旨在对总理之前的发言和游行的民众诉求有一个军事上的回应。”
国防大学教授张召忠在接受《世界新闻报》记者采访时也表示:“(第二阶段演习)选择在晚上进行且没有发射导弹,应该是在尽量减少对军演的炫耀。地点看来也是特意筹划过的,尽可能控制在没有争议的海域范围内。从这个角度看,越南还是想降低声调,防止事态恶化。”
越海军不是中国对手
越南媒体近日援引越南副防长阮志咏中将的话说,相信以越南的综合实力,可以在“保卫国家主权”的战争中“取得胜利”。然而有关专家指出,仅凭越南现有的海军实力,根本不足以跟中国开战。
据了解,目前越南的海军建设较为落后,其总体水平只相当于发达国家20世纪70年代末的水平,在整个东盟国家里排名中游。苏联解体后,由于再无法获取免费军备,越南现役舰艇普遍存在型号老化、武器落后和吨位较小等缺点,远远不能满足其海洋扩张战略的需要,甚至难以执行越来越多的海上巡逻、侦察、护航、护渔等任务。尽管近些年越南开始从俄罗斯、加拿大等国购买先进武器,但其潜艇部队和海军航空兵都还在建设阶段。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南亚东南亚所越南问题专家褚浩向《世界新闻报》记者透露,越南现役舰艇约100多艘,总吨位还不到7万吨,是以轻型装备为主体的近海防御型海上力量。而中国仅仅是在南海执行海监任务的巡逻艇,动辄就是三五千吨。分析人士指出,中国根本不需要与越南动武,只需加强海监力量就已经能够起到威慑作用,并驱逐越南的非法作业渔船和勘探船。
记者从国家海洋局南海分局了解到,5月8日,1500吨级新型海监船“中国海监84”正式加入中国海监南海总队船舶编制序列。该船是目前中国较为先进的海监执法船,入列后将承担起中国管辖海域维权巡航执法、海洋环境保护与海域使用行政执法等任务。至今,中国海监南海总队共拥有船艇13艘,其中3000吨级船2艘,1500吨及以下级船7艘。在今后的几年中,中国海监船将再增加36艘,从而增强中国的海洋维权执法能力。
就在南海冲突日益加剧的时候,中国最大的海事巡视船——3000吨级的“海巡31”船6月15日从广东珠海西部启航前往新加坡访问。据悉,“海巡31”本次航程将由北向南纵贯中国南海,途经西沙群岛东面、中沙群岛、南沙群岛西面、新加坡海峡口,总航程约1400海里。航行途中将对南海海域开展海区巡航监管。
越南经济发展依仗中国
除了加强海监力量以威慑对方,专家指出,越南近些年在与中国经贸往来中大大受益并依仗中国的原材料和市场,如果激化矛盾,首先受伤的必将是越南经济。
褚浩对《世界新闻报》者介绍说,越南经济发展以出口创汇为导向,这样的体制有一个很大的制约,就是原材料包括能源都需要进口,而目前为越南提供最多原材料和电力的国家恰恰就是中国。例如,纺织业近些年在越南异军突起,其中重要的原料——布料基本都来自中国。同时,一些中国企业开始进入越南的关键领域进行投资。像水电站等大型基础工程,中国不但承包工程,更直接参与投资兴建。作为一贯缺乏电力能源的国家,水电站、火电站都是越南目前极其看重的项目。
中国—东盟自贸区的建设也让越南经济极大受益,越南大量农产品在中方提供优惠政策的情况下进入中国市场。与此同时,身处湄公河下端的越南也是“大湄公河流域规划”的最大受益国,因为几个出海口都在越南国内。预计到2015年,中国与大湄公河次区域国家的贸易总额有望超过1500亿美元。尹卓说:“紧密的合作关系已经强大到足以制约一些国家拿它的经济利益来冒险,想必越南不会把自己置身于东南亚大的发展远景规划之外。”
而在外交方面,中国同样大有可为。褚浩说,越南现在之所以不断挑事且态度强硬,就是自认为得到了美国的支持。“中国只要做好美国的工作,同美国在海上安全上达成共识,越南能够活动的空间自然就会缩小。”褚浩同时指出,越南国内也有亲华势力和反华势力之分,“我们应该主动打击越南国内的反华势力,同时做好亲华派和中立势力的工作。”另外,中国还可以联合东盟国家中一些与中国关系比较好的国家,对越南在南海的活动进行牵制。
中越海战会爆发吗
尽管在各个方面越南都难以捞到好处,但海上冲突的可能性无疑还是增加了。
尹卓表示,越南无疑是要保留现在既有的利益,巩固对已侵占岛礁的占领。因此“小规模的海上冲突不能完全排除”,毕竟,越南曾经多次对中国渔船开过火。但由于两国领导人刚刚见过面,双方国防部长也在一周多以前的“香格里拉对话会”上刚刚达成通过谈判解决冲突的共识,尹卓认为,大的冲突不会发生。
张召忠指出,“搁置争议,共同开发”是中国一贯的主张,但最重要的“主权属我”却很少被提及。“今后我们应在海洋执法、武装力量维护国家海洋权益方面有所行动,逐渐把规矩立起来,从而让周边国家遵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