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2年是12世纪的30年代,南宋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二年,金天会十年。[1]
1132年大事记
1月28日,我国南宋名将韩世忠用云梯、火炮攻打建州城(今福建南原),这是世界上使用火炮的最早记载。据《守城韩世忠录》记载,南宋陈规于本年研制成长竹竿火枪20余支,并在守德安城作战中发挥作用。这种火枪是最早的管形火器,在科技史上具有重要意义。
2月8日金太宗下诏称,昔辽人分士庶之族,赋役皆有等差,今悉均之,以示公平对待。26日 金廷赈济上京路戍边的猛安谋克户。
4月23日 金太宗下诏,诸良人知情嫁奴者,听如故为妻,其不知而嫁者,去住悉从所欲。移赉勃极烈,左副元帅宗翰以及宗辅,希尹等回到京师,共同商议谙班勃极烈皇储缺位之事,因完颜亶为宗峻子,太祖嫡孙,宗斡等不以言太宗,而太宗亦无立亶意。宗翰乃与宗,希尹定议,入言于太宗,请之再三。太宗以宗翰等皆大臣,义不可夺,乃从之。 26日 金太宗以太祖嫡孙完颜亶为谙班勃极烈,皇子宗盘为国论忽鲁勃极烈,国论勃极烈宗为国论左勃极烈,移赉勃极烈,左副元帅宗翰为国论右勃极烈兼都元帅,右副元帅宗辅为左副元帅。
5月16日 混同江暴涨,金廷下令赈济在混同江戍边户, 17日 金廷派鹘沙虎等13人检阅诸路丁壮,调赴前方诸军。
9月17日 金廷赈济泰州路戍边户。
九月 金改置乌古敌烈统军司为招讨司。元帅右都监耶律余覩谋叛,不久败死,金因而大杀契丹人士,月余方止。
西辽建立 (1132年—1218年)是中国古代契丹族建立的朝代。亦称黑契丹,哈剌契丹。由辽贵族耶律大石在金朝灭辽后,于西北召集残部建立。后来扩张到中亚,首都虎斯翰耳朵,一时成为中亚强国,统治中亚88年。1218年被成吉思汗的蒙古军队灭亡。
1132年,张浩等大修燕京宫室,次年从上京迁都燕京,命名中都大兴府。接着又营汴京,准备逐步南迁,直逼南宋。完颜亮迁都,一方面是为了加强对河东、河北及中原地区的统治,另方面是为了便利对南宋的军事进攻。
宋高宗定都临安
早在建炎三年(1129),宋高宗已有意驻跸江南。后以金兵大举入侵,高宗仓惶经浙东入海至温、台(今属浙江)。四年(1130)四月,高宗因金兵北撤,还越州(今浙江绍兴)。宰相吕颐浩认为越州偏在一隅,形势、漕运皆非所便,国家命令难通四方,要求先定驻跸之地。绍兴元年(1131)十一月,高宗诏移跸临安(今浙江杭州),命两浙转运副使徐康国等先营公室。二年(1132)正月,宋高宗进驻临安。四年(1134),高宗在临安建明堂,五年(1135)立太庙,八年(1138)正式定都临安。
1132年出生
张孝祥弗拉基米尔·姆斯季斯拉维奇(1132年-1173年)古罗斯王公,多罗戈布日王公(1150年-1154年,1170年-1171年),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公爵(1154年-1157年),基辅大公(1171年)。弗拉基米尔·姆斯季斯拉维奇为基辅大公姆斯季斯拉夫一世·弗拉基米罗维奇之子。在弗谢沃洛德二世·奥利戈维奇大公去世后发生的封建混战中,弗拉基米尔·姆斯季斯拉维奇支持他的哥哥伊贾斯拉夫二世·姆斯季斯拉维奇获得基辅大公的公位。在伊贾斯拉夫二世于1154年去世后,围绕着大公地位发生了激烈的内讧,基辅的控制权在许多王公间频繁地易手。1162年,由于大公长手尤里的命令,弗拉基米尔·姆斯季斯拉维奇的封地从弗拉基米尔-沃伦斯基调到斯卢奇克。他在那里受到许多王公的围攻,不得不去投奔他的另一个兄弟罗斯季斯拉夫一世·姆斯季斯拉维奇(此时是基辅大公)。
张孝祥(1132年-1169年),字安国,号于湖居士,生于明州鄞县桃源乡(今宁波市鄞州区横街镇)。 简州(今属四川)人,先祖曾居历阳乌江(今安徽和县)人,再迁明州(今宁波),为唐代诗人张籍的后代。 宋朝词人。宋高宗绍兴二十四年(1154年),廷试第一。曾因事忤秦桧下狱。宋孝宗时,任中书舍人直学士院。后因赞张浚北伐,事败被革职。又为荆南湖北路安抚使,颇有政绩。著有《于湖集》40卷、《于湖词》1卷。其才思敏捷,词豪放爽朗,风格与苏轼相近。
1132年逝世
怀深法师(西元1076-1132)慈受怀深和尚,安徽人,俗姓夏。十八岁游方,二十六岁到福建资圣寺,依於长芦崇信。三十七岁请住城南资福寺,学徒云集。乡民迷信,建土地祠於寺内,以致杂秽,怀深遣去院外,作偈云∶村歌社舞拜祠堂,臭秽腥膻污道场;要答神明冥护力,晨昏烧取一炉香。
彭师宝:仕曦公之次子,元佑六年(1091年)袭兄职,南宋绍兴二年(1132年)卒,绍兴五年(1132年)传子彭福石。
1132年通鉴记载
高宗受命中兴全功至德圣神武文昭仁宪孝皇帝绍兴二年(金天会十年)
春,正月,癸巳朔,帝在绍兴。是日,从官已下先发,以将还浙西也。
甲午,诏:“自今科扬复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
丙申,福建、江西、荆湖宣抚副使韩世忠围建州。
先是世忠行师至福州,守臣程迈以贼方锐,欲世忠少留以俟元夕,世忠笑曰:“吾以元夕凯旋见公矣!”师次延平,剑潭湍险,贼焚桥以拒王师。世忠单马先浮以济,师遂济。距建宁百里许,范汝为已伐木埋竹,及布铁蒺藜,开陷马坑,以拒诸要路。世忠乃偃兵,自间道急趋凤凰山;是日旦,至城下,遂围之。越四日,辛丑,收建州。
初,范汝为既被围,固守不下。世忠以天桥、对楼、云梯、火炮等急击之,凡六日,贼众稍怠。夜,官军梯而上,城遂破,贼众死者万馀,生擒其将张雄等五百馀人,汝为窜回源洞中自焚死。其将叶谅,以所部犯邵武军,世忠击斩之,馀众悉平。
初,世忠疑城中人皆附贼,欲尽杀之,资政殿大学士李纲,时在福州,见世忠曰:“建州百姓多无辜。”世忠受教,及城破,世忠令军人悉驻城上,毋得下。植旗于城之三面,令士民自相别,农者给牛、种使耕,商贾者弛征禁,为贼胁从者汰遣,独取其附贼者诛之,由是多所全活。及还师,父老请祀之,世忠曰:“活尔曹者,李相公也。”
壬寅,帝御舟发绍兴,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中军统制巨师古以其军从;留右军统制官刘宝殿后,以吏部侍郎李弥大权知绍兴府,节制内外军马。时百司先渡江,扈卫者独执政与给事中、直学士院胡交修、中书舍人程俱、侍御史沈与求而已。晚,执政登御舟奏事。帝至钱清堰,乘马而行。
湖南安抚使向子諲,自曹成军中复归蓝山县。
初,成既入道州,会枢密院遣干办官左弼持诏书谕成,俾散遣江、淮等路民兵,独与椹出战人赴行在,听张俊节制。其徒为盗久,惮俊严明,不听。湖广宣抚使吴敏,时在桂州,以兵力微不能进。新中书舍人胡安国移书于敏,以谓:“帅臣见执而方伯不能治,此方伯之耻,不知策将安出?愿速遣前军进,由昭、贺以通舂陵,北檄荆自衡移永,东檄吴锡严兵宜章,而亲总中军急渡岭而北,上临清湘,据三湖上流之地。然后诘问曹成擅移屯所与执帅臣之罪,就檄子諲赴军前议事。若其悔罪自新,则与之招安;不然,断而讨之,胜负可决;若复延久,必生内变。矧迫东作之期,民失耕种,不待接刃,已投于沟壑矣。”敏然其言而不能用。
先是宣抚司都统制兼参议马扩,尝驻军大名,为成所服,乃遣小校张布持敏檄谕成,成许受诏,如释子諲。扩旋去。又数日,敏祠命亦至,成遂复为乱。
甲辰,帝次萧山县。
丙午,帝至临安。
壬子,侍御史沈与求迁御史中丞。
时禁卫寡弱,兵权不在朝廷。与求言:“陛下移跸东南,将图恢复之举,先务之急,宜莫如兵。汉有南北军;唐自府兵、彍骑之法既坏,犹内有神策诸卫,外有诸镇之兵,上下相维,使无偏重之势。今图大举而兵权不在朝廷,虽有枢密院及三省兵房、尚书兵部,但奉行文书而已。愿诏大臣讲求利害而举行之,使人情不骇而兵政益修,助成经理中兴之志。”
初,建昌军石陂寨卒丁喜、饶青等为乱,聚众数千人,而芦溪寨土兵杨招,与乡民乘之纵掠。喜寻死,其徒姚达代领其众。帝命徽猷阁待制、新知宣州刘洪道督统制官崔邦弼等往捕。至是刘洪道请济师,乃诏统制官韩世清自宣州遣兵三千。时奉议郎、知贵溪县符建中亦遣举人刘锐往说谕土兵,众皆听命。诏官其首,馀众分隶信州诸军。
金主诏曰:“昔辽人分士庶之族,赋役皆有等差,其悉均之。”
戊午,三衙奏定临安府左右厢巡为百有十五铺,用卒六百七十三人,三衙及本府兵各居其半。
辛酉,武功大夫、忠州团练使杨勍以所部四千屯吉州,恣横不法。建武军节度使、江西兵马副总管杨惟忠欲图之,乃与勍叙同姓之欢,邀会饮,伏兵诛之,遂并其兵,寻进惟忠军职一等。勍自建炎中为盗,践蹂福建、湖南诸州,及是乃败。
二月,丁卯,尚书吏部侍郎李光试礼部尚书,吏部侍郎李弥大试户部尚书,徽猷阁直学士、知漳州綦崈礼试礼部侍郎,太常寺少卿程瑀试给事中。
庚午,资政殿大学士、提举临安府洞霄宫李纲为观文殿学士、荆湖、广南路宣抚使,兼知潭州。
前五日,直秘阁、知道州向子忞奏曹成犯道、贺二州,宰相吕颐浩、秦桧,因陈:“天下大计,当用二广财力,葺荆湖两路,使通京西,接陕右,此天下右臂。如京东诸州为叛臣所据,正如国初河东,且留以蔽敌。诸路先定,它时并力图之,似为未晚。”桧请身至湖外,自当一面,效羊祜襄阳故事,帝曰:“卿等当居中运裁,不可授人以柄。”至是命纲,仍公福建等路宣抚副使韩世忠以所部统制官任仕安一军三千人授纲,由汀州之任,又命权湖东安抚使岳飞率湖东副总管马友及诸将李宏、韩京、吴锡等共击成。
时新除舍人胡安国,避地湖东,亦以书遣桧,言:“吴敏兵寡,宜就遣世忠以为之副,俾歼殄群寇,收拾遗民。人言向子諲忠节,在今日可以扶持纲常,愿怜其无救而陷于贼,复加任用,俾收后效。”
金赈上京路戍边之民。
癸酉,起居舍人廖刚权尚书吏部侍郎。
丁丑,诏合门宣赞舍人崔增、枢密院准备将领赵延寿、单德忠、李振、徐文、武功大夫李捧、枢密院水军统制邵青所部兵,分为七将,以御前忠锐为名,内增、青仍作水军,并隶侍卫步军司,非枢密院得旨,毋得擅发,仍铸印赐之。
己卯,秦桧因奏事言:“每见陛下屈己从谏,中外士民,莫不感悦。”帝曰:“如前日百姓揭牌题以‘供御绣服’,问之,乃十年前京师辅户用其旧牌,已令毁撤。不知者将谓旧习未除,朕所服者多缯素,岂复有绮绣也!”
癸未,帝始御讲殿。自巡幸以来,经筵久辍,至是复之。
乙酉,帝谕辅臣曰:“人主待臣下,当以至诚,若知其不可用,不若罢去,疑而留之,无益也。”又曰:“人主之德,莫大于仁。仁之一字,非尧、舜莫能当。”吕颐浩、秦桧曰:“圣学高明,以诚、仁二者治心,修身、正家、齐天下有馀裕矣。”
戊子,龙图阁待制、知抚州高卫,落职,与宫观。
卫言甘露降于州之祥符观,且为图上之。王居正论今日恐非天降祥瑞之时,言者劾卫崇饰谄谀,老不知愧,望赐罢黜,从之。
是月,知商州董先叛,附于刘豫。
先是合门宣赞舍人李兴,以节制军马屯于商州,会先为陕虢安抚司统制官耿嗣宗所迫来依,兴以兄事之。未几,河南镇抚使翟兴俾先知商州,先心慊之,密有害兴意,因置酒,伏甲执兴于坐,以镇抚使之命械兴赴河南,欲于中涂杀之。行两程,宿山林庵舍中,兴见群卒熟寐,乃荷械而去。逮晓,至洛阳,农家人识之,咨嗟熟视,遂破其械,以糗粮遗兴使去,其子女诸妾皆被害。兴既脱,复得麾下旧兵千馀,往来商、虢间,先既与兴为仇,且刘豫势渐盛,先不能军,遂以商、虢二州降豫。
初,淮西诸州多为剧盗所据,朝廷因而授之。合门宣赞舍人、知濠州寇宏,虽受朝命,阴与伪宿州守胡斌通。李成之败也,褒信县射士许约,收其溃兵,入光州城,以收复告,即以约知光州。约与武节大夫、忠州刺史、知寿春府陈卞,皆与伪境往来,兼用绍兴、阜昌年号。光州土豪张昂,独率民兵据仙居县之石额山为寨。事闻,诏授昂忠翊郎、忠义兵民统领。至是北贾有至建康者,言中原之民苦刘豫虐政,皆望王师之来。江东安抚大使叶梦得闻之,即遣使抚谕卞、宏,二人皆听命。既而豫遣伪京西南路安抚使王彦先攻寿春,为卞所败,而宏遂与斌绝,卞寻复固始县。会豫众犯二州,卞弃城保南岸,梦得令统制官王冠、张俊等授之,豫众引去。
三月,壬辰朔,虔化县贼李敦仁补正修武郎、合门祗候,其徒三十八人皆授官,分隶张俊等军中。 敦仁起书生,为盗三岁,蹂四州十县,最后为江东统制官颜子恭所破,至是始平。
淮西招抚使李光,执江东安抚大使司都统制韩世清于宣州。
初,光与副使王侄将忠锐、神武军合万馀,以辛卯晦抵城下,时日已幕,隔溪而营。世清将迎谒,其濠寨将曰:“不可。李尚书往淮西,而下寨甚严,非过军也,必有谋耳。”世清曰:“我何罪?”遂将亲兵千馀人来谒。是夜,光与侄共议。翼日,世清率诸将来贺月旦,守臣具食,侄先以甲士守其从者。光谓世清曰:“得旨,拣军往淮北,可批报诸军,令素队出城。”世清欲上马,马已持去。光命持黄榜入城,统领官杨明、吉荣闻之,谕其徒擐甲毋出。世清不得已批报诸军,众乃听命;择其壮者五千馀人隶神武前军,馀许自便。光又得世清所用舟九百艘,帛七十匹,遂执世清以归。其中军统领官赵琦,先以精锐二千讨贼于建昌,亦命琦赴行在。
水贼翟进犯汉阳军,杀武功大夫、权军事赵令及吏民百馀人,掠舟船而去,遂以其众归于蕲黄镇抚使孔彦舟。
乙未,江西安抚大使李回言:“湖东名贼曹成在道州,马友潭州,李宏岳州,刘忠处潭、兵之间,虽时相攻击,其实闻二宣抚之来,阴相交结,分布一路,为互援之计。马友据潭州逾半年,漕臣钱粮不得移用。今朝廷以岳飞知潭州,友安得不疑?飞亦安能引兵直赴潭州,与友共处?若使飞先往道州捕曹成,友必怀疑,阻害粮馈,则飞有腹背受敌之患。不若且置成不问,先引兵往袁州约友、宏,云讨忠,以俟二宣抚之来,庶使成不便过岭,最为长策。”
飞之将行也,回既谕以此意,复言于朝。吕颐浩、秦桧进呈,因言:“湖广大寇,曹成为首,马友、刘忠次之。数贼相与交结,为辅车相依之势。”帝曰:“宣抚使司兵到,必能平湖南诸寇,续次令转往湖北襄、汉间以通川、陕。譬如汉高祖先遣韩信破赵,复破齐,然后擒项籍。”乃诏飞勘量贼势,如未可进,且驻袁州以俟世忠会兵。时成已进犯岭南,飞亦移兵茶陵,而朝廷未知也。
戊戌,明州观察使、襄阳府邓随郢州镇抚使兼知襄阳府桑仲,为知郢州霍明所杀。
初,仲屡为王彦所败,欲再攻金州,镇抚司副统制兼知邓州李横曰:“不率三军入西川,即杀敌以图报国,勿坐困于此。”仲檄明曰:“金州草寇当道,当尽剿除。”明不从,每报之曰:“不知金州草寇主名为谁?”安复镇抚使陈规闻之,亦遣人谓明曰:“朝廷以郡授汝矣,汝谨勿附仲。”仲怒,阴有杀明意。明措置郢州,渐成井邑,亦有恋郢之心。仲以二十骑疾驰入郢州,明闻,谓其党曰:“太尉来,定见害。”明度仲以骏马日驰三百里,髻必解散,预备有力者为之束发。坐定,明卑词谢曰:“择日即起兵,岂敢违令!事未须遽,莫要理发否?”仲欣诺。有力者即得其髻,即擒而杀之,囚其从者,而以反闻。
后镇抚司参谋官赵去疾归朝,帝问仲何如人,去疾曰:“忠义人也。”帝问其说,去疾曰:“仲尝为臣言,必欲取京师以献朝廷,第乞二文资以禄其子。”帝恻然感动,授仲二子昕、维将仕郎。
己亥,制授故南越王李乾德子阳焕静海军节度使、特进、检校太尉兼御史大夫、上柱国,封交趾郡王,仍赐推诚顺化功臣。自元丰后,大臣功号番除之,独安南如故。
庚子,陕西都统司同统制军马杨政,及金战于方山原,败之。
时陇州移治方山原,守将范综以散卒兵数千驻原上。金人所命陕西经略使萨里干,与叛将张中彦、慕容洧合兵来侵,陕西都统制吴玠命政及吴璘、雷仲救之。大战三日,焚其寨,翼日,敌引去。政,临泾人,初为弓箭手,骁勇过人,玠用为统制。宣抚处置使张浚录其功,擢知凤州。
癸丑,武功大夫、忠州团练使、合门宣赞舍人、河南府孟汝唐州镇抚使、知河南府兼节制应援河东、北兵马使翟兵,为其将官杨伟所杀。
初,伪齐刘豫将移都汴京,以兴屯伊阳山寨,惮之。豫每遣人往陕西,则假道于金人,由怀、卫、太行取蒲津济河以达,豫深苦之,尝遣迪功郎蒋颐持诏书遗兴,诱以王爵,兴戳颐而焚其书。豫计不行,乃阴遣人啖伟以厚利,伟遂杀兴,携其首奔豫。兴死年六十,其子兵马钤辖琮,收合馀兵保故寨,自是不复能军。事闻,诏赠兴保信军节度使。
甲寅,帝策试诸路类试奏名进士于讲殿。
帝谓辅臣曰:“朕此举,将以作成人才,为异日之用。若其言鲠亮切直,它日必端方不回之士。自崇宁以来,恶人敢言,士气不作,流弊至今,不可不革。”因手诏谕考官,直言者置之高等,凡谄佞者居下列。
盐官进士张九成对策曰:“祸难之作,天所以开圣。愿陛下以刚大为心,无遽以惊忧自阻。彼刘豫者,素无勋德,殊乏声称,天下徒见其背叛于君亲而委身于强敌耳,黠雏经营,有若儿戏。今日之计,当先用越王之法以骄之,使侈心肆意,无所忌惮,将见权臣争强,篡守之祸起矣。臣观滨江郡县为守令者,类无远图,阳羡、惠山之民,何其被酷之深也!率敛之名,种类闳大,秋苗之外,又有苗头;苗头未已,又行八折;八折未已,又曰大姓;大姓竭矣,又曰经实;经实均矣,又曰均敷。均敷之外,名字未易数也;流离奔窜,益以无聊。臣窃谓前世中兴之主,大抵以刚德为尚;去谗节欲,远佞防奸,皆中兴之本也。今闾巷之人,?隶之伍,皆知有父兄妻子之乐,室家聚处之欢。陛下虽贵为天子,富有四海,徒以金人之故,使陛下冬不得其温,夏不得其清,昏无所定,晨无所省,问寝之私,何时可遂?在原之急,何时可救?日往月来,何时可归?望远伤怀,何时可释?每感时遇物,想惟圣心雷厉,天泪雨流,思扫清蛮帐以迎二圣之车。若夫小民则不然,是以搜搅小虫,驰驱骏马,道路上言,有若上诬圣德者。深察其源,盖自彼阉人私求禽马,动以陛下为名,国之不祥也。今此曹名字稍有闻,此臣之所忧也。贤士大夫宴见有时,宦官女子实居前后;有时者易疏,前后者难间,圣情荏苒不知其非。不若使之安扫除之役,复门户之司,凡交结往来者有禁,干与政事者必诛。陛下日御便殿,亲近儒者,讲《诗》、《书》之指趣,论古今之成败,将闻阉寺之言,如狐狸夜号而鸱枭昼舞也。”帝感其言,擢九成第一,以下二百五十九人及第、出身。而川、陕类省试合格进士杨希仲等一百二十人,皆即家赐第。
夏,四月,丁卯,金主诏曰:“诸良人知情嫁奴者,听如故为妻;其不知而嫁者,去住悉从所欲。”
先是金主以皇弟安班贝勒嗣位,即以安班贝勒授其弟杲。杲既殁,久虚此位,而宗峻子亶,以太祖嫡孙当立,辅政大臣宗干等不以言,金主亦无立亶意。至是左副元帅宗翰、右副元帅宗辅、左监军完颜希尹等入朝,宗翰曰:“储嗣虚位颇久,亶为先帝嫡孙,当立;不早定之,恐授非其人。宗翰日夜未尝忘此。”遂与宗辅、宗干、希尹定议,入言于金主,请之再三。金主以宗翰等皆大臣,义不可夺,乃从之。庚午,诏亶曰:“尔为太祖之嫡孙,故命尔为安班贝勒。其无自谓幼冲,狎于童戏,惟敬厥德。”遂以皇子宗盘为古论贝勒,以左副元帅宗翰为古论右贝勒兼都元帅,以右副元帅宗辅为左副元帅。
翰林学士承旨兼侍读翟汝文参知政事。
辛未,复置诸州学官四十三员。
时言者论:“文武之道,不可偏废。东晋之初,首开学校。顷缘议者务减吏员,诸州教授,例从镌减。今所在州郡添差筦库捕盗者,无虑十数,何独于此而吝之?欲望稍修学官,使士子有所矜式,且廉退之士,不至弃遗。”
壬申,建武军节度使、江西兵马副总管杨惟忠讨军贼赵进,降之。
进寇江州之瑞昌,帅臣李回遣惟忠讨捕,时贼众万二千,官军八千而已。平旦,惟忠渡江,先锋将武德郎、合门宣赞舍人傅选番五军旗帜行,以壮军声。贼谍知之,曰:“先锋尚如此,若全军而来,何可当也?”遂遣使迎降。诏以进为从义郎,其徒十三人皆授官,仍留江州屯驻。
己卯,执政奏事,帝谕二相曰:“颐浩专治军旅,桧专理庶务,当如范蠡、大夫种分职。”先是吕颐浩闻桑仲进兵,乃大议出师,而身自督军北向,且言:“近闻金、伪合兵以窥川、陕,若于来春举兵,必可牵制陕西之急。万一王师逐豫,则彼必震恐。因令韩世忠自西京入关,此亦一奇也。”及是帝谕辅臣,二人唯唯奉诏。
癸未,诏曰:“朕寤寐中兴,累年于兹,任人共政,治效缺然。载加考绩,登庸二相,盖欲其谋断,协济事功,倚毘眷遇,体貌惟均。凡一时启拟荐闻之士,顾朕拔擢任使之间,随其才器,试可乃已,岂可二哉!尚虑进用之人,才或胜德,心则媚奥,潜效偏私,浸成离间,将见分朋植党,互相倾摇,由辨之不早辨也,可不戒哉!继自今,小大之臣,其各同心体国,敦尚中和,交修不逮。如或朋比阿附以害吾政治者,其令台谏论列闻奏,朕当严置典刑,以诛其意。”时吕颐浩、秦桧同秉政,桧知颐浩不为时论所与,乃多引知名之士为助,欲倾颐浩而专朝权。帝颇觉之,故下是诏。
乙酉,吕颐浩言:“近至天竺祈晴,今雨少霁,可以上宽圣虑。”帝曰:“朕宫中亦自育蚕,此不惟可候岁事,亦欲知女工艰难,事事质验。”
戊子,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兼枢密院事吕颐浩都督江、淮、荆、浙诸军事。制曰:“尽长江表里之雄,悉归经略;举宿将王侯之贵,咸听指呼。”时颐浩将谋出师,而秦桧之党亦建言:“昔周宣王内修外攘,故能中兴。今二相宜分任内外之事。”帝乃命颐浩总师,开府镇江。颐浩请辟参谋官以下文武七十七员,铸都督府印,赐激赏银帛二万匹两,上供经制钱三十万缗,米六万斛,度牒八百道,月给公帑钱二千缗,仍许召诸州守臣时暂至军前议事,皆从之。
己丑,给事中王叔敖守尚书户部侍郎兼侍读。
庚寅,金以鸭绿、混同江暴涨,命赈徙边戍户之在混同者。
是日,伪齐刘豫移都汴京,士民震骇。豫乃下诏以抚之,因与民约曰:“自今更不肆赦,不用宦官,不度僧道,文武杂用,不限资格。”尊其祖忠曰毅文皇帝,庙号徽祖;父曰睿仁皇帝,庙号衍祖。伪左丞相麟籍所签乡兵十馀万为皇子府十二军,以尚书户部郎中、兼权侍郎冯长宁参谋军事,改汴京留守益为京兆留守。
豫在开封,凡军国事以至赏刑斗讼,毋巨细申元帅府取决。沿河、沿淮及陕西、山东等路,皆驻北军。由是赋敛甚重,刑法太峻,民不聊生。时西京奉先卒李英卖玉碗与金人,豫疑其非人间物,验治得实,遂以其臣刘从善为河南沙淘官,谷浚为汴京沙淘官。于是两京民间窖藏及冢墓,破伐殆遍矣。
闰四月,癸巳,高丽国王楷遣其尚书礼部员外郎崔惟清、合门祗候沈起入贡,诏秘书省校书郎王洋押伴。楷献金百两,银千两,帛二百匹,纸二百匹,人参五百斤,诏赐惟清、起金带,赐酒食于同文馆。
直秘阁、主管洪州玉隆观、衍圣公孔端友既卒,诏以其子玠为右承奉郎,封衍圣公。
丙申,神武副军都统制岳飞引兵击曹成于贺州境上,大破之。
初,成既得贺州,闻岳飞至,以兵守莫邪关。飞遣前军统制张宪攻关,军士郭进与旗头二人先登,进挥枪而出,杀其旗头,贼兵乱,官军齐进,遂入关。飞喜,补进秉义郎,解金束带以赐。官军既入关,贼兵散乱,第五将韩顺夫解鞍脱甲,以所虏妇人佐酒。贼党杨再兴率众直犯顺夫之营,官军退却,顺夫为再兴斫臂而死,飞怒,尽诛亲随兵,责其副将王某擒再兴以赎罪。会张宪与撞军统制王经皆至,再兴屡战,又杀飞之弟翻。官军追击不已,成屡败,众死者万数,成率馀兵屯桂岭。
丁酉,诏奉迎温州开元寺真宗神御赴行在。
初,章献明肃皇后以黄金铸章圣神御,帝恐其诲盗,故迁焉。因愀然谓宰辅曰:“朕播迁至此,不能以时荐享宗庙,奉衣冠出游,令祖宗神御越在海隅,念之坐不安席。”
丙午,神武副军都统制岳飞败曹成于桂岭,成拔寨遁去。贼将杨再兴为追骑所及,跳入深涧中,军士欲就杀之,再兴曰:“勿杀,当与我见岳公。”遂受缚。飞见之,解其缚曰:“汝壮士,吾不杀汝,当以忠义报国家。”再兴谢之,飞留以为将。
时成既为飞所破,遂走连州。飞命前军统制张宪追之,成窘蹙,又走彬州,守臣赵不群乘城固守,成转入邵州。会福建、江西、荆湖宣抚使韩世忠既平闽盗,乃旋师永嘉,若将就休息者,而道处、信,径至豫章江滨,连营数十里。群贼不虞其至,大惊,以为神。世忠闻成屡北,遣神武左军提举事务官、拱卫大夫、贵州刺史董日攵往招之。成以其众就招,有郝晸独不从,率众走沅州,戴白巾,称为成报仇。晸后归于张宪。
庚戌,武德大夫、知池州王进言已复太平州。
先是江东安抚大使司统制官张俊、耿进等攻城,未能下,进以所部赴之。叛兵陆德等受招,进挺身而入。其次周青者,言不顺,进乃召使臣张錞叱令置对,乘贼不意,执青,斩其首。俄而耿进自西门,张俊自南门入,诸军既不相一,遂杀人纵掠,城中乱,兵马钤辖、权州事赵子纟冋乘间遁去。俊执德以献,伏诛。其后二人交讼其功,诏李光究实。光上进等及军士五千八百馀人功状于朝,帝命以功赎过,而子纟冋与錞皆勒停。
初,进在池州,尝以事械司理参军卫允迪而钉其手,言者交奏其状,未及究。至是吕颐浩遂命进以所部二千屯馀州。
德之始叛也,惧官军将至,谋尽黥城中少壮而屠其老弱,然后拥众渡江。慈湖寨兵马俊,适隶周青左右,得其谋,阴结其徒十人杀贼,然后谕众开门,其徒许之。俊归,语其妻孙氏,与之诀。至南门,伺青出上马,斫中颊,九人惧不敢前。俊与妻子皆遇害。青被伤卧旬日,贼党益落,官军四合,遂就诛。后赠俊修武郎,立祠,号登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