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1年指的是:公元301年,永宁元年
301年历史大事
张轨出使凉洲
永兴元年(301)正月,晋廷任命张轨为凉州刺史。张轨字士彦,安定乌氏(今甘肃平凉西北)人,汉常山景王张耳十七代孙。泰始元年,受叔父锡官五品,后为太子舍人、散骑常侍、征西将军。惠帝时,朝野权势争斗,政出多门,时方多难,张轨于是心怀图据河西之意,向朝廷求仕凉州,而公卿亦举其才堪御远,于是朝廷任轨为护羌校尉、凉州刺史,当时州境贼盗纵横,鲜卑叛乱,张轨到任后,即派军征伐,斩首万余级,西士臣服。又以宋配、阴充、汜瑗、阴澹为股肱之谋,征发九郡胄子五百人,设立学校,置崇文祭酒,春秋行乡射之礼。于是凉州大兴教化,张轨始据有其地。
赵廞李庠火并
赵廞割据蜀地,与中国断绝来往后,流民李特、李庠与兄弟妹夫李含、任回等四千骑归属赵廞。其中李庠是东羌良将,晓知军法,骁勇而得众心,赵廞恶其齐整,甚怀疑虑。长史蜀郡杜淑、张粲劝说赵廞,以李氏非其族类,其心必异,以大逆不道之罪斩李庠,并其子侄十余人。李特、李流将兵在外,闻变,于是乘赵廞遣派费远、李苾、常俊率万人断绝北道之际,袭杀,然后乘胜进攻成都,赵廞抵挡不住,与妻乘小船逃跑,旋为从者所杀。李特兵进入成都,纵兵大掠,并派人到洛阳陈述赵廞罪恶。
汶山羌起事
永宁元年(301)三月,汶山(今四川茂县)羌反晋,益州(今四川成都)刺史罗尚派督牙门将王敦率兵镇压,但被羌人所杀。同时,离狐王盛、颍川处穆等亦在颍川长社县(今河南长葛东北)浊泽里聚众,民众从者日以万数。赵王司马伦派管袭镇压,王盛、处穆被杀;汶山羌也于永宁元年(301)八月被罗尚击破。
李特率流民起义
永宁元年(301),流民李特等起兵反晋。当初,流民请就食于蜀,晋廷令其回返原地,并遣御史冯该、张昌监督其事。李特遣天水阎氏向益州刺史罗尚请求至秋返还,并贿赂罗尚及冯该,得到允许。李特及弟流因讨赵廞有功封侯,授予宣威将军、奋武将军,但被广汉太守辛冉寝阻。罗尚限令流民于永宁元年七月上道,并下令州郡逼遣,流民怨愤,且水潦方盛,年谷未登,没有行资。李特复遣阎氏要求罗尚延缓至冬,但辛冉及犍为太守李苾不同意,并与罗尚及梓潼太守于诸要关口把设,搜抢流民财物。引致流民恐恨,于是纷纷归附李特,特在绵竹(今县东南)安抚流民,旬月间归附者二万余人。李流部下亦有数千人。李特再次派阎氏要求罗尚宽限,得到罗尚允诺。是年冬十月,李特将大营分为二,自居北营,流居东营。辛冉,李苾发兵进攻流民,罗尚亦辅兵攻伐,李特是是率流民军向官军展开进攻。六郡流民推特为镇北大将军,流为镇东大将军;数败川军,占据广汉,又进攻成都。特兄子及亲戚皆为将帅,又与蜀民约法三章,施舍赈贷,礼贤拨滞,军政肃然,深得川人之心。罗尚等军屡次溃败,有民谣云:“李特尚可,罗尚杀我。”
301年史料记载
孝惠皇帝中之上永宁元年(辛酉,公元三零一年)
春,正月,以散骑常侍安定张轨为凉州刺史。轨以时方多难,阴在保据河西之志,故求为凉州。时州境盗贼纵横,鲜卑为寇。轨至,以宋配、汜瑗为谋主,悉讨破之,威著西土。
相国伦与孙秀使牙门赵奉诈传宣帝神语云:“伦宜早入西宫。”散骑常侍义阳王威,望之孙也,素谄事伦,伦以威兼侍中,使威逼夺帝玺绶,作禅诏,又使尚书令满奋持节、奉玺绶禅位于伦。左卫将军王舆、前军将军司马雅等帅甲士入殿,晓谕三部司马,示以威赏,无敢违者。张林等屯守诸门。乙丑,伦备法驾入宫,即帝位,赦天下,改元建始。帝自华林西门出居金墉城,伦使张衡将兵守之。
丙寅,尊帝为太上皇,改金墉曰永昌宫,废皇太孙为濮阳王。立世子荂为皇太子,封子馥为京兆王,虔为广平王,诩为霸城王,皆侍中将兵。以梁王肜为宰衡,何劭为太宰,孙秀为侍中、中书监、骠骑将军、仪同三司,义阳王威为中书令,张林为卫将军,其馀党与,皆为卿、将,超阶越次,不可胜纪;下至奴卒,亦加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坐,时人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是岁,天下所举贤良、秀才、孝廉皆不试,郡国计吏及太学生年十六以上者皆署吏;守令赦日在职者皆封侯;郡纲纪并为孝廉,县纲纪并为廉吏。府库之储,不足以供赐与。应侯者多,铸印不给,或以白板封之。
初,平南将军孙旂之子弼、弟子髦、辅、琰皆附会孙秀,与之合族,旬月间致位通显。及伦称帝,四子皆为将军,封郡侯,以旂为车骑将军、开府,旂以弼等受伦官爵过差,必为家祸,遣幼子回责之,弼等不从。旂不能制,恸哭而已。
癸酉,杀濮阳哀王臧。孙秀专执朝政,伦所出诏令,秀辄改更与夺,自书青纸为诏,或朝行夕改,百官转易如流。张林素与秀不相能,且怨不得开府,潜与太子荂笺,言:“秀专权不合众心,而功臣皆小人,挠乱朝廷,可悉诛之。”荂以书白伦,伦以示秀。秀劝伦收林,杀之,夷其三族。秀以齐王冏、成都王颖、河间王颙,各拥强兵,据方面,恶之。乃尽用其亲党为三王参佐,加冏镇东大将军,颖征北大将军,皆开府仪同三司,以宠安之。
李庠骁勇得众心,赵廞浸忌之而未言。长史蜀郡杜淑、张粲说廞曰:“将军起兵始尔,而遽遣李庠握强兵于外,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此倒戈授人也,宜早图之。”会庠劝廞称尊号,淑,粲因白廞以庠大逆不道,引斩之,并其子侄十馀人。时李特、李流皆将兵在外,廞遣人慰抚之曰:“庠非所宜言,罪应死。兄弟罪不相及。”复以特、流为督将。特、流怨廞,引兵归绵竹。
廞牙门将涪陵许弇求为巴东监军,杜淑、张粲固执不许,弇怒,手杀淑、粲于廞閤阁下,淑、粲左右复杀弇。三人,皆廞之腹心也,廞由是遂衰。
廞遣长史犍为费远、蜀郡太守李苾、督护常俊督万馀人断北道,屯绵竹之石亭。李特密收兵得七千馀人,夜袭远等军,烧之,死者什八九,遂进攻成都。费远、李苾及军祭酒张微,夜斩关走,文武尽散。廞独与妻子乘小船走,至广都,为从者所杀。特入成都,纵兵大掠,遣使诣洛阳,陈廞罪状。
初,梁州刺史罗尚,闻赵廞反,表“廞素非雄才,蜀人不附,败亡可计日而待。”诏拜尚平西将军、益州刺史,督牙门王敦、蜀郡太守徐俭,广汉太守辛冉等七千馀人入蜀。特等闻尚来,甚惧,使其弟骧于道奉迎,并献珍玩。尚悦,以骧为骑督。特、流复以牛酒劳尚于绵竹,王敦、辛冉说尚曰:“特等专为盗贼,宜因会斩之;不然,必为后患。”尚不从。冉与特有旧,谓特曰:“故人相逢,不吉当凶矣。”特深自猜惧。三月,尚至成都。汶山羌反,尚遣王敦讨之,为羌所杀。齐王冏谋讨赵王伦,未发,会离狐王盛、颍川处穆聚众于浊泽,百姓从之,日以万数。伦以其将管袭为齐王军司,讨盛、穆,斩之。冏因收袭,杀之,与豫州刺史何勖、龙骧将军董艾等起兵,遣使告成都王颖、河间王颙、常山王乂及南中郎将新野公歆,移檄征、镇、州、郡、肥、国,称:“逆臣孙秀,迷误赵王,当共诛讨。有不从命者,诛及三族。”
使者至邺,成都王颖召邺令卢志谋之。志曰:“赵王篡逆,人神共愤,殿下收英俊以从人望,杖大顺以讨之,百姓必不召自至,攘臂争进,蔑不克矣!”颖从之,以志为谘议参军,仍补左长史。志,毓之孙也。颖以兖州刺史王彦、冀州刺史李毅、督护赵骧、石超等为前锋,远近响应;至朝歌,众二十馀万。超,苞之孙也。常山王乂在其国,与太原内史刘暾各帅众为颖后继。
新野公歆得冏檄,未知所从。嬖人王绥曰:“赵亲而强,齐疏而弱,公宜从赵。”参军孙洵大言于众曰:“赵王凶逆,天下当共诛之,何亲疏强弱之有!”歆乃从冏。
前安西参军夏侯奭在始平,合众数千人以应冏,遣使邀河间王颙。颙用长史陇西李含谋,遣振武将军河间张方讨擒奭及其党,腰斩之。冏檄至,颙执冏使送于伦,遣张方将兵助伦。方至华阴,颙闻二王兵盛,复召方还,更附二王。
冏檄至扬州,州人皆欲应冏。刺史郗隆,虑之玄孙也,以兄子鉴及诸子悉在洛阳,疑未决,悉召僚吏谋之。主簿淮南赵诱、前秀才虞潭皆曰:“赵王篡逆,海内所疾;今义兵四起,其败必矣。为明使君计,莫若自将精兵,径赴许昌,上策也;遣将将兵会之,中策也;量遣小军,随形助胜,下策也。”隆退,密与别驾顾彦谋之,彦曰:“诱等下策,乃上计也。”治中留宝、主簿张褒、西曹留承闻之,请见,曰:“不审明使君今当何施?”隆曰:“我俱受二帝恩,无所偏助,欲守州而己。”承曰:“天下,世祖之天下也。太上承代已久,今上取之,不平,齐王顺时举事,成败可见。使君不早发兵应之,狐疑迁延,变难将生,此州岂可保也!”隆不应。潭,翻之孙也。隆停檄六日不下,将士愤怒。参军王邃镇石头,将士争往归之,隆遣从事于牛渚禁之,不能止。将士遂奉邃攻隆,隆父子及顾彦皆死,传首于冏。
安南将军、监沔北诸军事孟观,以为紫宫帝坐无他变,伦必不败,乃为之固守。
伦、秀闻三王兵起,大惧,诈为冏表曰:“不知何贼猝见攻围,臣懦弱不能自固,乞中军见救,庶得归死。”以其表宣示内外;遣上军将军孙辅、折冲将军李严帅兵七千自廷寿关出,征虏将军张泓、左军将军蔡璜、前军将军闾和帅兵九千自崿阪关出,镇军将军司马雅、扬威将军莫原帅兵八千自成皋关出,以拒冏。遣孙秀子会督将军士猗、许超帅宿卫兵三万以拒颖。召东平王楙为卫将军,都督诸军,又遣京兆王馥、广平王虔帅兵八千为三军继援。伦、秀日夜祷祈、厌胜以求福,使巫觋选战日,又使人于嵩山著羽衣,诈称仙人王乔,作书述伦祚长久,欲以惑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