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岳也叫潘安,字安仁,西晋文学家。被后世称为中国古代第一美男子,且拥有“陆才如海,潘才如江”的盛誉。尽管才貌双全,可后人还是把他那个“仁”字给抹去,只称潘安。潘岳是因为什么遭遇“男颜劫”的呢?
一、趋炎附势,攀结权贵
《晋书·潘岳传》云:潘岳性情轻浮急躁,追逐世利,与石崇等人谄媚侍奉贾谧,每次等到贾谧出来,便总是跟石崇二人望着尘土下拜。
潘岳如此摧眉折腰事权贵,有人不得开心颜。元好问《论诗绝句》讽刺说:“心画心声总失真,文章宁复见为人!高情千古《闲居赋》,争信安仁拜路尘。”王夫之干脆拉出另外八个人,让他们一齐陪着潘岳挨骂:“然其(晋武帝)所用者,贾充、任恺、冯紞、荀勖、何曾、石苞、王恺、石崇、潘岳之流,皆寡廉鲜耻贪冒骄奢之鄙夫。”
二、参与陷害太子
陷害太子的主谋是心狠手辣的皇后贾南风,而才华横溢的潘岳,在这次政治斗争中则充当了枪手的角色。贾南风长得身材矮小,面目黑青,奇丑无比。(《晋书》中司马炎称贾南风“种妒而少子,丑而短黑”)贾后与痴呆皇帝司马衷共生了四个女儿,愍怀太子司马遹,不是贾南风亲生。贾南风母亲郭槐见贾南风无子,常常劝他疼爱太子司马遹,直至临死也恳切要求贾南风要爱护太子。但贾南风不听,还与充华赵粲和妹妹贾午一同谋害太子。
元康九年(299年)十二月,贾南风诈称惠帝有病,要愍怀太子觐见。贾南风派了使婢陈舞端来三升酒,以皇帝所赐为由,让太子全部饮下。贾南风又让黄门侍郎潘岳模仿太子的口吻书写了一篇表文,逼迫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太子照样抄写一遍。
表文曰:“陛下宜自了,不自了,吾当入了之。中宫(贾后)又宜速自了,不自了,吾当手了之。已与谢妃(谢玖)约定同时发难,灭绝后患......”当时太子迷迷糊糊,字大半写得不清,潘岳(一说是贾后)又亲自补上笔画,将其塑造成一篇谋反之文,太子终于被废。
三、祸及亲人
参与设计陷害愍怀太子的潘岳,最终也为自己和家人带来滔天大祸。之前,潘岳的母亲早料趋炎附势,攀结权贵不会有好下场。也多次劝诫儿子。他的母亲多次训诫责备他说:“你应当知足,为何要贪求不已呢?”可是潘岳最终还是不改。(其母数诮之曰:“尔当知足,而干没不已乎?”而岳终不能改。)
后来,司马伦以报太子之仇的名义联合皇族发动兵变,除尽贾党,潘岳也在“八王之乱”中落马,被诛灭三族。潘岳七十余岁高龄的母亲及兄侍御史潘释、弟燕令潘豹、司徒掾潘据、潘诜,兄弟之子,已经出门的闺女,无长幼一时被害,唯潘释的儿子潘伯武逃难得免。而潘豹的闺女与其母相抱号呼不可解,才被赦免。
“岳将诣市,与母别曰:‘负阿母!’”这一句幡然醒悟的话,来的何其迟也!可谓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百善孝为先,潘岳这个有命无运,祸及爹娘的不肖子孙,哪里当得起一个“仁”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