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师钱玄同生活的那个时代,民智尚未全开,社会上也存在着一些专制蛮横的势力。但是脾气直来直往的钱玄同,说话总是十分偏激,经常得罪人。三十岁时,钱玄同就说过一句话:“人到四十就该死,不死也该枪毙!”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等到钱玄同40岁生日的那天,胡适,刘半农等人真的装作钱玄同“死”了,并给他写了一些讣告、挽联、挽诗以及悼念的文章。也因为这些玩笑,钱玄同一些外地的朋友听说了以后,信以为真,还打电话到钱玄同的家中慰问了家属。
一、因偏激语,众才子起闹剧
钱玄同在北大任教的期间,正是竭力提倡“兼容并包,思想自由”的蔡元培担任北大校长。在这样的自由氛围下,当时许多北大人说话都极为大胆。其中以言论偏激的钱玄同,最具有代表性。钱玄同是国学大师章太炎的弟子,和老师如出一辙的他思想激进,总是恃才傲物。
那个时候,许多一直抱有封建保守思想,一点也不肯改变的,大多数是些四十岁以上的老古板。为了表达对这类人的厌恶,钱玄同愤恨说出了一句名言:“人到四十就该死,不死也该枪毙!”钱玄同说这句话的时候,态度果决,没有一丝迟疑。但是他却忽略了一个事实,他也有活到40岁的这一天。
1927年9月12这天,正是钱玄同40岁的生日,距离他说人到四十就该死这句话,也已经过去了十年之久。但钱玄同也许已经忘了,他的同行们,却都还帮他记着。为了戏弄钱玄同之前说下的这些偏激话,胡适和刘半农召集了一些学者作家,给钱玄同写了一些讣告、挽联、挽诗和悼念的文章。
而除了这些,他们还在预备在当时有名的杂志《语丝》上,出一期“钱玄同先生成仁专号”,好好地恶搞他一番。
二、侥幸躲过,偏又被人重提
仅仅因为钱玄同说了一句大话,这么多才子作家合起来恶搞他,还把这场闹剧,弄得这么严肃认真,或许,民国大师们的私底下的关系是真的很不错。当时,张作霖进京称帅,整个北平笼罩在了一片压抑之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胡适一行人放弃了刊行“钱玄同先生成仁专号”。
虽然侥幸躲过了这次恶搞,但第二年,钱玄同41岁生日的时候,一直记得这件事儿的胡适,又开始旧事重提了。他给钱玄同写了一首打油诗《亡友钱玄同先生周年纪念歌》,特地寄了过去。
诗中云:“该死的钱玄同,怎么至今不死!一生专杀古人,去年轮着自己。可惜刀子不快,又嫌投水可耻。这样那样迟疑,过了九月十二。可惜我不在场,不曾来监斩你。今年忽然来信,要做成仁纪念。这个倒也不难,请先读《封神传》。回家先挖一坑,好好睡在里面,用草盖在身上,脚前点灯一盏。草上再撒把米,瞒得阎王鬼判,瞒得四方学者,哀悼成仁大典。今年九月十二,到处念经拜忏。度你早早升天,免在地狱捣乱。”
胡适知道钱玄同说人40岁就该死,说的是那些封建遗老。但是同样,胡适对钱玄同言辞不当的缺点,也进行了十分幽默的调戏。整首诗看下来,胡适在诗中的语言,十分幽默风趣,也展现了钱玄同的独特个性。而钱玄同读到了这首诗后,哭笑不得。平时总是畅所欲言的他,也只能默默的收下这些玩笑,因为毕竟话出自他口,覆水难收。